“我只是不想等待,没有别的意思!”她望进他漆黑的厉眸,轻描淡写地说。
邢少溥抿紧唇,半眯星目,审视她的神情,半晌才开口:“这种时刻,你该等待的!”他放开她的双手,不再阻止她拨雪。
没多久,他的两条长腿重现天日。“天!”她惊叫。只见狰狞、可怕的捕兽器,竟硬生生地夹在他的右小腿,锯齿利牙般的铁器宛如嵌陷在他骨头里,伤口血流不止,染红白雪,也将他黑色裤料渗得深暗。
她的容色顿时苍白,双手没有犹豫地抓上猎具,使力想扳开。
“没用的,”邢少溥咬牙道。“这是捕猎大型猛兽的铁枷,光靠你的力量不可能解开!”他额上冒着冷汗,她的行为加剧他的肉体痛苦,但他没发怒,也没推开她,只是冷漠地瞅着她,刻意要忽略心底那股因她而起的怪异暖流。
她看了他一眼,眉目传达出坚忍不懈,脱去滑溜的皮制手套,她继续以纤纤玉手拉扯着猎具,弄得细嫩的葱指刮出斑斑血痕--
“别白费力气!”邢少溥伸手阻止她。
她不理,仍旧与那顽固的铁器奋战着。
“叫你别弄了!”他烦躁不耐地斥吼,大掌抓住她的小手,目光盯着细致掌心上的血痕,随即咬掉自己的皮手套,取下围巾,撕成两半,包住她的双手。
“你……”她语塞,美眸愣愣直视着他。
他瞥了她一眼:“这种状况,你再耗费体力,我们会回不了别墅。”他淡淡地解释。
当她的白皙指尖沁出第一颗血珠时,他的神智竟也染上担忧,情绪莫名地暴躁焦急,仿佛那血有如针刺般,扎疼他冷硬的心--
“扶我起来!”包妥她的双手,他揽住她的肩头,将一半的体重给她承受。
她微微颔首,柔弱的双臂环抱着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帮助他站起身子。“一点办法都使不上吗?”看着他腿部汨汨而流的鲜血,她颤着轻柔的嗓音问道。她的善良、易感,任何残忍的景象,她都受不起,即使眼前的男人曾无情伤害她,她也无法眼睁睁目睹他遭遇血腥。
邢少溥冷冷一笑,搭着她的肩,跛足缓行。“要有办法,我会躺在这儿等雪埋么?”在自己的地方曝尸荒野,这岂不可笑!
他皱眉,回首看着他拖行于雪上的右腿,“先止血吧!”她扯开自己的围巾,准备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