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江之中早意识到有人上来。本以为是饭店人员,并不准备理会,未料是于采忧。[你还来干什麽?我叫你和江百川滚,不懂吗?」他抱著杜露的腰背,怒目怒声对她。
杜露突然一震,旋身离开江之中的胸怀。
于采忧瞥见他胸口的粉红唇印,冰冷的瞳眸强悍地问了问,额际一阵晕眩地疼。她忍了下来,双眼凝视他。
她那是什麽眼神?江之中不舒服极了,她装什麽憔悴苍白?还演戏?他可没兴致欣赏!「露,我们到里面去。」他扶著依旧泣不成声的杜露,转身进入套房,当著于采忧的面,砰地用力关上门。
她双眸一眨,脑袋如炸裂般疼痛。她仰起脸庞,看著水晶吊灯,感觉整座长廊正在扭曲变形,弯曲乱绕,绞得她脚步站不稳,连水晶吊灯都旋转起来。她像是被一个逐渐缩小的箱子包夹,光线一点一点消失,然後一团漆黑砸向她,世界彷佛与她无关了……
睁开眼睛,一室熟悉的摆设在周遭。这是她在江之中总统套房里的雅室。她侧过脸,只见江之中睡倒在沙发上。
他身上还穿著浴袍,依旧光著脚,胸口的唇印仍在。
她皱眉,奋力起身,额上的冰袋落到地板,发出沈沈一声响。江之中倏地张眼,俐落站起,有些慌然焦躁,彷佛未曾入睡。
「你要来收拾行李,犯得著淋雨、发烧、装可怜麽?」江之中开口没好气。他凝视她的脸,心里的怒意就是无法消褪——她连病态都端出来了,真是当好演员的料!「江百川何时来接你?」他捡起地上的冰袋,冷声冷调地问。
「江之中,你非得看我穿刺心肝吗?」她下床,苗条曼妙的身躯僵直著,炯亮亮的双眸无声滑下泪。
江之中的心被钩痛了一下,手臂一扬,将手里的冰袋丢向墙壁,爆开一片水花。「我欺侮你?!你真敢这麽认为?到现在你还要背台词吗?还嫌戏演不够!」谁有资格穿刺心肝?他!他江之中哪里不是小心翼翼地疼她、爱她,怎料她的一切都是演来的,而他竟也痴傻地陪她演!
「我演戏?」她呢喃。眼神飘忽、空洞地对著他盛怒的脸孔。
江之中受不了她这副生命被剥夺似的模样,别开脸不看她。「你还要装傻?江百川全说了,你是来缠我、来监视我的,好教我不会有机会回江家争继承权、威胁他的地位!你不是江百川的人吗?我们之间算什麽?演戏!就是演戏!」他吼了起来,强健的双臂随字逐句地挥动,此刻的他暴躁得如同一只战斗中的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