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莲邦拉了一把椅子,正对皇泰清而坐。“你就是想过这种生活?”
皇廉兮双手交抱环胸,斜倚在门边。两位长辈谈话,没他晚辈插嘴的分。他一向很懂得大家族伦理。
“我已经过很多年这种生活了。”皇泰清摊摊手,背靠床头,交叠长腿下的皮靴沾满泥土,他甚至没脱,就抬放在床尾的棉被上。“我很习惯这种生活,倒是你养尊处优,那把烂椅子可不比皇家传承的骨董宫廷椅,小心刮坏你布料珍贵的裤子。”
闻言,皇廉兮神情深沉。这两位长辈不久前起过冲突,显然感情已不像以前那么好。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皇莲邦语未尽。
皇泰清挑眉,哈哈大笑起来。“别开玩笑。我多大了——在这世上来去自如,还需要你带。”他站起身,俯视坐在椅子上的皇莲邦,收住笑声,冷凝语气地道:“我不需要听你的。”
皇莲邦皱拢眉头,沉吟了许久,权威地说:“我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你离开这个国家。”
“祖姑婆很担心你。”皇廉兮开口帮腔。
皇泰清叹笑了笑。“长辈?!早在你强娶天莲开始,我就不当你是我的长辈了,皇莲邦——”他连名带姓直呼。
窗边的梁荧惑听到皇泰清提起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心里有些异样情绪在起伏。她曾经认定皇泰清提的女人——扬天莲,是他们这两对叔侄、三个皇姓男人共同的最爱,所以这女人嫁给皇莲邦后,才引发了皇廉兮被皇莲邦冷冻,皇泰清与皇莲邦关系决裂……
“你别不知好歹,在这儿丢了命。”皇莲邦表情冷肃。
皇泰清哼笑。“照辈分而言,我不会比你早死。”
“皇泰清!”皇莲邦咬牙低吼。
“命令是吗——”皇泰清不理会皇莲邦,转而走向皇廉兮。“你这套或许对廉兮有用,对我,派不上用场。”他看着皇廉兮,摆一个轻蔑笑脸,姿态有够狂傲。
皇廉兮站直身躯,放开交抱在胸前的双手,抬眸看着皇泰清。“有时候,我觉得我跟你其实很像。”他突然挥拳。
梁荧惑听到那种肉体搏击似的声音,转过头,就见皇泰清高大的身躯正往后躺向地面。“你干么打他?!”她对皇廉兮嚷道,边跑上前,伸手捞不住皇泰清沉重的身躯,整个人跟着蹲跌倒地。
皇廉兮缓缓走来,盯着皇泰清流鼻血、昏死的脸庞。
“我看他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说完,他先走出房门。
皇莲邦也自椅子上站起身。“最慢明早,他如果不跟我们离开,就让他死在这儿。”长腿跨过皇泰清横躺的身子,走了出去。
梁荧惑捧着皇泰清鼻血汩流的脸庞,低咒着这些冷血的皇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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