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泰清眉头皱了一下。今夜这么暗,他几乎无法辨认柏多明我是否就躺在旁边。
“政府军那些大头说策动内战的主谋之一藏匿在这一带。”柏多明我幽冥似的嗓音在黑幕里飘飘忽忽。
“他们抓人,不关我们的事。”皇泰清回道。
柏多明我跳了起来。“你不担心这会是一场杀戮——”
砰——轰隆隆——
突来的剧烈声响盖过了柏多明我的嗓音,皇泰清和柏多明我一个动作掩体蹲下,暗夜里不明的红光辉映,让他们看清彼此被风砂弄脏的俊脸。
“搞什么?!”即便大吼,声音仍是小得可怜。
爆炸声持续不断,一串连着一串。
两个男人趴着回头,望向雷区。那一片又一片的红云朝天喷飞,红色的雾幔迅速驱赶黑夜,大军侵略般扩散开来。
“该死的!”皇泰清骂了一句,纵身跳下屋顶。
“皇!”柏多明我阻止不了他,跟着往下跳。
收容村乱成一片,受惊的牲畜在浓烟里窜逃,小孩的哭声、大人惊恐的尖叫夹杂在毫无间隙的爆炸声中。想不到,那些当权者竟能枉顾这么多人命,悍然采取最野蛮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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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举动实在太危险了……”皇廉兮难得一脸愠怒,在凉串吧台前,踱过来走过去。
梁荧惑坐在吧台椅上,闷闷地喝着果汁。虎千风含着棒棒糖,站在她旁边,双手捣住耳朵。真倒楣!他只是来找ars姊秭回家吃点心而已,还得在这儿听廉兮叔叔骂人。
“鼻塞会使压力无法平衡,感冒时最好不要潜水,这种基本常识,你怎么会不懂?”皇廉兮嗓音此平常高亢了一点。
米雷原本从吧台里探出脸来,递送点心,立即又缩了进去。虎千风眼睁睁看着好吃的橘子薄盘饼盛冰洪淋消失,露出失望的神情。米雷放下吧台帘子,走到后头洗杯盘。
“我感冒早好了。”梁荧惑语带浓浓的鼻音。
皇廉兮停止来回走动,转头盯住她。“是吗,感冒好了——你那鼻音怎么回事?塞了一颗樱桃在里头?”
梁荧惑皱眉,恼怒起来。“我又没给你惹麻烦,你干么管这些小事。”她转动椅子,背向皇廉兮,生气地喝光果汁。不过就是趁他向皇泰清报告她的状况讲电话时,她先下水罢了,这男人哪来那么多啰唆!
“你这次只是幸运,如果下次出事,爆破肺泡,我还能管什么小事。”皇廉兮转正她的身躯,让她面对他,缓和语气说:“我不是要管你,只是要你注意安全,潜水的话,没有我同行,绝不能私自下海,懂吗?”他大掌抓着她的双肩,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