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露转过身,视线由镜中拉到真人脸上,嗓音紧绷。“古小姐不须费心我的事!”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还没出生的情况下,就得遭受精神凌辱!“再怎幺说,这个孩子跟古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抑着喉头的恶心感,她不客气地道。
古怡童指尖激动似地掐人掌心,戳破了留言纸。“在这屋里,也只允许你叫我‘江太太’或‘江夫人’!”压低嗓音,刻意提醒杜露。杜露美颜一阵僵凝,紧咬着唇,心绪复杂紊乱。
“身份”,是杜露与江百川在一起时,最愤怒却也无能为力改变的部分。古恰重仅须抬出“江百川妻子”的身份,不管爱情是否存在,杜露根本没有立场在这屋里说什幺,多待只是图难堪。
“很抱歉,打扰了,江……夫人——”语气僵硬不自然地称呼古怡童。她麻木地站起,每说一个字,心头就像被刨下一块血肉般疼痛得几乎昏厥。“我现在就离开。”她终究得被迫与他分离。“何必走呢?”古怡童幽幽凝望她不稳的身形,将手里的纸张丢掷向她。
杜露低垂眼眸,看着跟前的纸张——
那是江百川放在枕畔,给她的留言。
“他写得很清楚——他回来要看到你,不是吗?我可不是来赶你的,房间是他的,你尽可待在这儿,别出房门,反正他要你!但孩子的事,你最好跟他说清楚,他是个绝情人,‘要女人’可不一定要孩子!”这番话几乎已是彻底的羞辱。
杜露看着古怡童云淡风清似的神情,体内的不适瞬间升高,她觉得无地自容极了,双眸一眨,眼前漆黑一片,失了知觉昏过去。
古怡童静静盯着仆倒在冰冷瓷砖上的杜露,好一会儿,径自转身离去。
我见过“你房里”的杜露了!
一通语带强调的深意电话,让江百川忆及“妻子”古怡童今日回国的事实,同时也扰乱江百川冷静的理智。
中断公司会议,他开快车,回到住处。进房门后,不见杜露人影,然而,她昨晚褪下的美丽衣衫仍像他出门前那样——静躺在床尾凳上。
“露。”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微震的嗓音透出焦急,眸光在室内徘徊、梭巡。然后,大步大步走向浴室,心有所感她会在那儿。
浴室里,杜露一动也不动,横在地上,苍白的美颜贴着瓷砖,无依得令人心怜。江百川额际一抽,迅速抱起她,走出浴室。
“你果然回来了。”古怡童出现在他的房门口,美颜一片冷漠。“没想到你会为了一个无利益可图、可强壮家族体系的女人,三度忘怀公事!”
“你对她做了什幺?”江百川抱紧杜露,以从未有过的冷硬语调质问古怡童。
古恰童挑眉,轻笑出声,仿佛多年来不曾如此愉快了。“我真搞不懂,是她的身体特别吸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