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喝酒吗?”倪霏碧急声问。他以前就爱喝酒,睡前都要喝,吃饭也要喝,创作喝、泡澡喝、裸泳喝……现在酗酒成瘾了吗?她有些忧心。
“啊,你跟孤爵是什么关系?”大肚子太太好奇心扬扬高升,这一刻才问:“都还没请教你的芳名?我叫莫霏。”快言快语,递名片也快。
倪霏碧接过泛着花香的名片。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倪霏碧啊地一声,凝眄着名片,目不转睛。
“我知道莫霏不是个好名字。”大肚子太太一笑。
“不是的——”倪霏碧摇头,赶紧改口。“跟我一样的霏,我叫倪霏碧。”
“喔!”莫霏挑眉,表情喜悦。“我们好有缘,霏碧——”亲昵地唤她的名。
“你好,莫霏。”她也礼貌友好。
两人熟朋近亲似的,谈起话来。
直到车子停在尤里西斯街六十三巷三百二十一号邻家,她们持续开怀畅快地聊着天,从车子里聊到房子里。
莫霏说:“孤爵每天会到贵族女校去看那些青春小女生剧团排练……听说是为了挖掘人才。总之,这个时间,他不在家,你在我家等他回来,我们一面泡茶喝,我的委托人送我很棒的茶,还有蛋糕……”
滔滔不绝,像落地窗外的绵丝久雨。莫霏什么都能聊,热情大方地招待倪霏碧。一个小时过去,雨停了,莫霏接到电话,临时有重要事,她得出门去。她把家里钥匙交给倪霏碧,让她在她家等孤爵,孤爵回来,她帮她锁门,钥匙放在门厅盆栽里即可。
倪霏碧灵光一闪,说她居然忘记自己身上有钥匙。莫霏笑她迷糊。她小半迷糊,大半不想给初相识的莫霏添麻烦。何妨一试——
她胸前的金钥匙。
她那年用这钥匙打开祭广泽的门。
橄榄树宫殿,在她眼前。
飞叶枝头翻闪,亮烁翠绿眼形果实。结果了啊——橄榄树一般要种十多年才能结果子,像人成长一样。虽已听说这原本一片老檬橄榄园,祭广泽买现成建屋,她仍觉得这些树是他种的,时间流过难以计数的橄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