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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钥 岳靖 1803 字 7个月前

倪霏碧拖着行李箱,推开没与矮墙头柱靠实的栅门,走进单调一色青的庭园。

微风拂送海息与果香,听说这个地方苹果树不结果。登陆的骤雨让她有点明白为什么不结果。迷路时,她走了好几条遍地苹果花的街道,全是被雨扯离枝身的,那些花,遇雨殒落,在最盛开灿烂的时候,假若不落花,结果怕也不甜美。与其尝不甜美的禁果,不如看缤纷雨落花。

草皮没有隐藏任何坠地橄榄。倪霏碧行至门厅阶梯,停了停,抬望遮天的树荫。橄榄不容易采,非得用机械重力摇震树身、用长竿猛敲,它才会落果,不是一场雨即能威胁。

慢慢地把行李箱提上阶梯,放定门厅,她瞅着沿门边墙垂下的古典铜环。

那是门铃,她去拉的话,会有一个女奴来应门吗?

倪霏碧解下戴在胸前的金钥匙,往前走,将钥匙插入锁孔,一转。

门开了。

她抽回钥匙,捂着莫名加速的心跳,怯退一下,没有男人冲门出来,门缝自动地变大了。

风扬递幽微的铃声,也许不是铃声。她无法辨认,抓着行李箱提把,走进了门。

层层往下,屋里格局爽阔,自然风,通廊如厅,宽阶级连接不同区块。她往下走、往里走,一面喊着——

“有人在吗?请问祭先生在家吗?”

这声音,传散回旋,有人在家都听到了。

偏偏,躺在深洞里的祭广泽仅微动一下。阳光再次降临,照在他光裸的身躯。

没一会儿,他听到脚步细响、滚轮声——可能是宿醉耳鸣,而且他淋雨淋得头胀疼痛,像宙斯的头被劈开、跳出雅典娜那样:或许他该劈开自己的头,看看会不会跳出小女奴。

倪霏碧走到最里面的间室了,也看见了——祭广泽躺在铺了大红台布的平台钢琴上。他没有穿衣服,头发滴着水,脚朝窗外,头顶朝她,看不到她走进来。

“请问祭先生——”

祭广泽猛坐起身,回首。见鬼了!他的脑袋没破,但蹦出小女奴!

“你今天没去贵族女校看青春小女生排演吗?”轻柔柔、软腻腻,无城府地天然,她一如往昔甜美纯真。

“滚。”一个字,从他震荡的心、震荡的舌尖传出。“滚。”

倪霏碧愣住,美眸盯着他僵冷的俊颜,久久,回神,平定定地发出清澈嗓音——

“是。好。对不起,打扰您了。”

然后,她转身,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出他的橄榄树宫殿。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