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吗?那我们是不是要送贺礼?”
“不用。”欧阳荷庭语气平缓地道:“我父亲创立的出版社就是那
孩子的出生贺礼。”
平晚翠红唇微微弯挑。看着男人沉静、幽邃的神情。
好几年了,她总是想起那个一提到皇家就发怒的他。他们曾为
此相关之事吵过架,结果他出走,上了杜滨的船整整一年,才回她身
边。
那年,她已从加汀岛迁居祭家海岛,他的姑丈姑姑对她很好,把
她当女儿一样。那是她一直想感受的父母亲情,餐桌边有父亲母亲,
他们为她挟菜,怕她吃不饱,这样的气氛使她快乐而满足。唯一心
中慊慊之情,是他仍未归。当时,nuvo船队正计划移航至祭家海
岛南方海域作业,他知道她在岛上,一直都知道,知道她在陆地上的
行踪。他透过卫星电话联系她,知道她没事,他便继续在船艇上过
他的漂泊日子。有~天,他如常给她电话,她说她额头撞到墙柜柜
角,受伤了。他喀地中断了通讯,当天下午,就出现在她眼前,并且
向她求婚。那是一整年的思慕,他已经无法忍耐了。那场暴雨早停
了,他早该回她身边。
岁月确实淡化了他对某些事物过度执拗的想法,使他变得更加
内敛宽大,尤其,他快要当父亲了,过去不愉快的事已没眼不重要,
现在,他只想看未来。他本就是做事不回头之人,他依然姓欧阳,但
他的孩子,由她决定让他姓皇。她说让孩子跟祖父姓。她的话,总
能解他心中的结。她为他做了很多事,像是把他从nuvo分来的
额外所得,捐给没人赞助的考古学者。这事,他后来才知道——她
早就是他父亲的儿媳妇,多年默默尽孝。
“荷庭,你会不会失望?”妻子柔声问着他。
“失望什么?”他看着她清灵绝伦的脸庞,手往池里攀折一朵小
荷花。
“我们的儿子比你堂弟出生得晚……”几年前,为了要得回父亲
的出版社,他和皇夏生约定过,谁的儿子先出生,出版社就是谁的出
生贺礼。
欧阳荷庭把荷花簪在妻子发上。“我一点也不失望。我从没把
儿子当成争夺的工具。”那个蠢约定,是皇夏生乱搞出来的。他没配
合那个疯子玩游戏,孩子是上天看他够格当个父亲,自然而然给他
的。
这些年,《海神系列》又出了好几册,妻子可以为孩子念床边故
事念到十八岁没问题。
“荷庭……你说你那个堂弟是前两天出生吗……”
“嗯。”
“那我觉得……儿子的生日只会跟他差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