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身边有个女人照料他。
欧阳荷庭额上的伤口持续痛着,这痛有点像平晚翠适才的笑容,
那么浅,却深钻他心底,使他有点烦躁。
才进来厨房一秒,欧阳荷庭又想出去后院吹吹风,转过身——
温映蓝开门进门关门,动作连成一气。欧阳荷庭瞥见平晚翠挥
手回身离开他的后院,一眨眼没了人影。
他忍不住低声叫出:“晚翠——”
“什么?”温映蓝扳好扣锁,先回头,身子再转正,对住欧阳荷庭。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事。”欧阳荷庭摇首。
温映蓝又旋身,按了隐藏墙边的一个键,让遮光帘降下。“荷庭,
这儿阳光这么强,你真的适应吗?”
“你如果不适应就回义大利去。”欧阳荷庭把咖啡杯摆在料理台
上,态度有些沉冷。
“干么赶我走?”温映蓝将餐篮放置料理各,有些委屈地说:“我
是采陪你散心的……”
欧阳荷庭不说话,挪了挪料理台边的单椅,落坐下来。
“你在怪我害你受伤吗?’’温映蓝感到伤心。她千里迢迢——几
乎是费尽干辜万苦——从义大利来到此地看他,他非但没有惊喜开
心,还天天生气。她知道他喜欢像他母亲那样能温柔持家的女性,
为了这点,她一直在学,学帮他煮杯像样的咖啡、烤个他爱吃的葡萄
派……来到此地,住进他新家这阵子,她甚至请钟点佣人和厨师不
用来,她要亲手操持家务给他看,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
“你父亲知道你来找我;一定会不高兴。”欧阳荷庭平声平调。
温映蓝是enzo那日在电话里说的“一个礼物”。好久前,欧阳
荷庭和温映蓝曾交往过。他们的父亲算是同事——死对头成分比
较多。温父对皇冬耐的任何研究都有意见,对皇冬耐提出的任何研
究计划都要加以阻挠。皇冬耐出事当时,就是温映蓝的父亲提议永
久开除皇冬耐,使皇冬耐彻底被逐出考古界。温映蓝的父亲那么做
并没有错。一个研究机构长久努力奠定的名声;不能因为皇冬耐的
事件全赔上。
皇冬耐接受这事实,欧阳荷庭也就没什么好怨怪。
温映蓝的父亲原本就反对他们在一起,事件之后,他回家族世
居地,自然和温映蓝分了手。实际上,事件之前,他们见面已不频繁。
欧阳荷庭知道温父极力凑合温映蓝和一位温氏得意门生,温映蓝自
己也左右在他和另一位精密机械师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