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个人往回家方向走,路旁扶桑花鲜活波俏,熟悉的甜润
嗓音卷裹在早晨海风中。欧阳荷庭嗅到淡淡思念的味道——海盐
与蜂蜜的香气。
“欧阳先生……”
他没听错,是那个不见人影四十三天的女子。他不打算停下脚
步等待,或看她与什么人并行。
想起海英几次按她的门铃,欧阳荷庭越走越快。“敲击乐,盐和
蜜,两股间一阵战栗……”步伐没乱,如平常的自持优雅,只是莫名
其妙沉声低吟sappho的诗。
他又让我全身震颤,无法被推倒的爱神——”甜润嗓音近在耳
后。
欧阳荷庭猛地转身。
“你好,欧阳荷庭先生。”平晚翠提着一篮葡萄,站得离他很近,
近到他转身时西装擦过她胸前,她的发香充盈他鼻腔。
依稀,欧阳荷庭看见她追上他,贴近他,踮起脚尖在他耳后私语
的模样。
心头漫上一股骚动,他抑着嗓音问:“你刚刚说什么?”声线压得
很低,沉潜某种迫切。
“你好,欧阳荷庭先生。”平晚翠微笑。
“不对。”欧阳荷窿摇首。“不是这个!这之前……在这之前,你说
了什么?”
“sappho的诗吗……”平晚翠将篮子从身侧移至身前,双手齐抓
提把,美眸低垂,盯着一串紫葡萄,说:“你刚刚念的——”
“你听到了?”欧阳荷庭打断她。
平晚翠点点头。“你逆风,我走在你后面,将你的声音听得很清
楚,但是你一定听不见我叫你,对吗?”
不对。他听见了!他听见她接续他,也念sappho的诗!不管逆
风、顺风,耳朵淹水进沙子!他都能将这个女人听得一清二楚!
欧阳荷庭紧瞅平晚举——她真的是个神奇的女人,每每把他的
心弄得胡乱猛跳。他沉了沉,目光对住她抓着篮子提把的双手,觉
得她雪白的指节像珍珠一样光致莹润。
“送给你。”她忽然提高篮子,美颜迎着他琥珀色的双眼。“庆祝
你定下来。”
欧阳荷庭凝神,皱一下眉。“我不是今天才住进那房子。”他接
过篮子,转身就走。
平晚翠看着他的背影,跑上前,拿回篮子。欧阳荷庭瞪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