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们以后都住这岛上吗?”
那张小脸似有期待,又说:“这里和我们在意大利的家很像——”
欧阳荷庭神情~震,合上情绪复杂的眼眸。“再说吧。”语气沉
冷打断女孩娇嫩的嗓音,他命令道:“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欧阳若苏微愣,闪过一丝忧怅表情,沉默点头,闭眼,慢慢安眠。
.掌上的劲道渐渐转弱了,欧阳荷庭张眸,看着欧阳若苏熟睡的
脸庞,抽回自己的右手,将欧阳若苏的双手收进被子里,沉吟了一下
起身离开床畔,往窗台观景软榻落坐。
夜雨中的加汀岛——从这项楼套房眺望——像洗磨抛光过的
宝石。
.“宝石地……”他侧靠窗棂,哒眼呢喃。父亲以前常说,家所在
之处就是宝石地。他差点要忘了,忘了他曾经适应过热情的气候、
热情的环境、热情的人们……
他想起那个要帮他点灯的女人,伸手摸着衬衫口袋——在左胸.
——拿出领带针,看那“葡萄绿”,琥珀色双眸深凝不转,停睇着、停睇着,入梦了。
拂晓时刻,闪电拉下最后一波南势,使得晨曦格外清新透澈,渗
染云层。一抹淡橘流过窗台,唤醒欧阳荷庭。
他先是嗅到淡淡、有些难辨的花香,然后睁眸。
窗台边架有一水晶盆浮水、飘飘挤挤的栀子花,不知道何时摆
放的。这旅店顶级套房的特派管家很机伶,做事不会干扰人。
欧阳荷庭掀扯身上的薄毯,宝石领带针滚了出来,他捡回掌中,
站起,把领带针暂放窗台凸缘,离开软榻,走向床边。妹妹还睡着。
现在是几点了?他转头看看观景窗外的天光,有点刺亮,窗上的水
痕雨滴折闪七彩虹色。他走过去,解放遮阳帘,左手顺势移至眼下。
五指能活动,可掌心绷带过于厚实,的确减低了灵活度——那家伙
百分百是个庸医!
欧阳荷庭低咒着,右手挽开左腕衣袖,看表——
不见了!
他强烈一愣,将衣袖挽得更高。没有!还是没有!垂首盯住软
榻,大掌抓起薄毯,用力甩。没有任何东西掉落。
欧阳荷庭不死心,丢开一颗颗抱枕,一寸一寸翻找,眼睛搜寻着
每个角落,回想自己是否曾解下手表?他出身名门,教养严谨,相当
重视服仪,不会随便脱解衣物配件,但,昨晚,他得了热病,略有忘形,
在外解领巾、脱西装外套……那个庸医的建议——
……我可不是什么趁火打劫的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