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她胸口那一道金黄黏涎。轻轻舔舐,顺著秀丽的颈部、锁骨曲线,追寻白兰地的甜味。那甜味到了她衣襟里,已不只是甜味,更是花柱头散发的强烈香气。他剥开她的衣物,像剥开层层叠叠花瓣,采撷提炼香水的神秘雌蕊,捧住她丰盈的ru房,降下唇,吮吻她。
夏可虹强烈一颤,缓慢地、缓慢地垂下脸庞,看见男人用舌尖在自己红艳的乳头周围滑绕。“皇夏生……”充满不确定的嗓音,仿彿不是她自己的,就像这副姚冶怪身躯轻易受他撩拨,应该不是她。
这应该不是她!
夏可虹恍恍闭上眼,仰头往后靠,背枕使她娇美的胸乳整个突出。她抱著皇夏生,向这个“皇帝”,献出自己。不,应该不是自己……
“宝贝——”皇夏生忽然停止了动作。
夏可虹睁开眼睛。男人正把她的衣襟拉拢,他望著她的美颜,说:“宝贝,你真美。”她的身躯被他用衣衫、暖被严严实实地包盖起来,他甚至起身离开床,以一种她所陌生的眼神,静静瞅她。
他们从来没距离这么远过吧,即使初见面、不熟,也没这么远过,他一直都爱调戏她、作弄她,交浅言深地惹怒她。他还抱著她坐在马桶上、在餐宴房强吻她、在电梯里硬是扯去她的底裤……现在,她什么都要给他了,他为什么停手?为什么用花花公子不会有的淡漠眼神看她?
“宝贝——”眼神淡漠,嘴上却仍亲匿,倒是那与平常颠三倒四不一样的稳重嗓音在说:“我做的白兰地红糖烤香蕉好吃吗?”
夏可虹别开脸,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你睡吧,宝贝。”他出去了,她听到他端起托盘,走出滑门外,关上滑门的声音。
像是协奏曲进入第二乐章,稍快的慢板。这个夜晚,来得快——不过是一啤酒杯伏特加灌进体内起作用的时间——却也一个梦拖过一个梦地漫长。
夏可虹摇头,心底一阵轻颤。她侧卧,微张眸。伏特加的后劲在作怪,床畔桌上一大束红蔷薇曲曲扭扭。那花哪儿来的?宇星洋喜欢鸢尾花,她和他的房里,一直以来插放的是鸢尾花。哪有什么红蔷薇?伏特加的强烈后劲在作怪,她把鸢尾花看成红蔷薇。一定是这样的!闭起眼睛,靠气味分辨,就行。
夏可虹闭起眼,伸出一只柔荑摸著旁边的枕头。她想起来了,昨晚,宇星洋要她先休息,一直到天亮,他没回她身边。她吸吸鼻子,蔷薇花香奔沁心肺。不去看,嗅觉更加敏感。她有些绝望,强迫自己快入睡。
好几星期,过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很久没等到太阳露云端了,天无飘雪,就是他说的“晴朗”日,在她眼里挂了空洞雨帘。
夏可虹每天仍旧到各个楼层弹琴,弹琴时,她会看著窗外一连十六天的枯燥雨景。晴朗吗?所以,人都不见了,出去玩?今天一样,她身边没个亲人,她真的成了独立大老板,每天梭巡这个那个楼层。
“等待太阳”地上共有二十四楼层加天台,除了少数几个楼层,其他差不多都有豪华餐厅、高级酒吧,她一个地方待一个小时,一天也就过去。祖父在世时说过,“等待太阳”分工很细,有一组人马负责开关窗,他们每天从一楼开采光窗,开到二十三楼,再关下来,一天也就过了,还有,专门负责挥植物尘埃的六十七人组,这一百三十四只手在清理、擦拭植物叶片花瓣细灰微尘中,挥摆了时间。“等待太阳”里,不需要做什么忘情大事,就算只是坐在窗边等待太阳,一天也很快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