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更乐意脱除它,弄丢也无所谓,就像言语不存在也没关系。
眼神交会之中,他始终吃着洛根梅、覆盆子,用牙齿切咬、用舌头咂吮。她乳房一阵饱胀,凸顶衬衫布料。仿佛,他吃的不是洛根莓、覆盆子,是她的乳头。
最后,他唇角湿红,像个吸血鬼,丢弃无味的白瓷盘,静而无声地缓踏步伐靠近她,用那双灰蓝眼眸拉引她走进门内。
他一探出手,她也揪住他胸口的t恤布料,踮脚尖,仰首承接他降下的吻。
鲜甜清酸的气味涌入她口中,这就是他的早餐吗?她是他的早餐吗?不,应该是,他是她的早餐。
何蕊恩展开舔咬,野啖嘴里溜来滑去的浆果芳息。都说浆果饮可以解暑热,她正需要!
唰地扯开她遮身的衬衫,居之样不在意衣扣叮咚叮咚落——这跟他不见了的衬衫,与不见了的贝雷帽、半片式眼镜一样,倘若女人穿戴着它们出现,让他扒除,他不在意它坏了、毁了,或滚到不见光的暗处去了。
只要这个女人在他手中变得光溜溜,怎样都好,他可以再被揍得满脸鲜血。他来这座岛,三天两头地受伤,习惯了。
凶悍的吻,像是猎人处理猎物,血腥中当然有甜美!
她要细细地、深刻地品尝她的早餐!他也还没吃饱喝足!饥渴是不需要言语的默契,他俯低脸庞,吻住她嫩白圆润的乳房,她抓着他的头发,像一只小母豹拖咬一头比自身庞大的猎物,将他拉向卧室。
寻找一张荒原玫瑰花丛般的床——野兽交合的圣地!
他们隐然是天造地设的,最适合的那一对,他这辈子仅可跟她这样,她也只能这样跟他。
他们的歌声也契合,身体胶黏得像一体,变得不是男人与女人,而是那个不可能分开的阴阳太极符号。
居之样抱牢何蕊恩抓着床帐为重心支点的娇躯,持续撞击,使她摇颤地往前又往后,像悠晃垂在单杠下的吊环。钢横杠上开满野玫瑰,青鸟藏在花团里,窥视他们交欢,鸣啼古老春之歌。
春天才开那么多花,春天动物才发情,不对,统统不对,加汀岛、无国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开花,满街满城的花,野玫瑰、扶桑花,还有缅栀花和番红花……阳光下的花,雪地里的花,人类发情不分季节、不分梦与醒。
他疯狂进出她柔湿的谷地,把握春梦成真的每一次,深凿她、掘探她,令她哗哗涌泉。
像瀑布冲倒岩壁树,何蕊恩再也撑不住、拉不住,长腿软跪,双手松开床帐,趴伏在地,四肢压着滑落的衬帘。他追击着,跪低的身形,将她的臀托得更高,黏着她,硬挺滚烫地恪入她身体里。
够了……她娇泣着,美颜泪水、汗水杂混,喘吟得说不出话。
也是。他们昨天决定不说话了——见面不说话,做彻底的肉欲派,看不到彼此的脸,他才从葫芦洞里出声勾引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