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你是我女儿,我才会费尽心机给你找个好人家,”李萝妃面色不好,冷笑:“你要不是我女儿,我会管你?!”
明杳低睫,灰白水泥地被橘色灯光晕出光圈,落在她黑色小皮靴上,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就这一次,以后我不会再来参加这种饭局。”
李萝妃脸色变好不少,冷淡地嗯了一声,拉着明杳再次回到包厢。
吃完饭后,李萝妃有通告,先行离去。明杳拎着手提包起身,和许鸿羲告别:“许先生,谢谢您今晚的招待,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起下去吧。”许鸿羲拿上外套,搭在臂弯。
明杳不好拒绝,只能和许鸿羲一起下楼,从电梯出来时,明杳鞋跟卡在缝隙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
“小心。”许鸿羲伸出手揽住明杳的纤腰,把她扶在怀里。
明杳站稳身体后,从许鸿羲怀里离开,拉开两人距离,和他说:“谢谢。”
“明小姐客气了,任谁也不想看见美女出糗。”许鸿羲笑意温润,对明杳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有礼的绅士风度。
明杳觉得许鸿羲和谢嘉让像又不像,后者是真正温润如玉的性子,许鸿羲温柔之中却带着一丝冷淡,像是戴着一副有礼的斯文面具,让人看不穿他的心。
今天是韩永言的生日,又是二〇二一年最后一天,韩永言就组了个局,把一伙朋友叫来自己名下的日料店聚会,一群人喝了不少酒,勾肩搭背从电梯出来。
陈放走在最前面,黑色大衣,利落圆寸,身形挺拔,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夹着一根烟,火星在冷风里摇曳,他正侧头和旁边的韩永言说话。
韩永言余光不经意一瞥,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明杳,正想叫陈放,又看到明杳身边一身西装挺括的男人,脸上露出玩味的笑:“陈大少爷,你墙角好像被人挖了。”
陈放瞭起眼皮看去,大堂灯光流转,明杳发丝在灯下微微反光,她正侧头和旁边的男人说话,唇角酒窝若隐若现,灯影将两人身影拉长,在地面重叠。
看起来他妈的般配极了。
“许先生也是被家里人逼着来相亲的?”明杳语气惊讶。
许鸿羲扬了下眉,笑:“不像吗?”
明杳正想说话,不经意地一抬眸,视线和陈放在半空撞上,他看着她,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在薄雾里显得深邃又冷。
明杳手指下意识捏紧包带,心底有阵发虚,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放一脚踩灭烟头,大步流星地向她走了过来。
随着陈放的走近,明杳越发觉得心虚,等到他走到她面前后,她的呼吸都放慢了,眼睫不自觉垂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鸿羲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他眉眼漆黑凌厉,身形颀长,周身笼罩着极强的侵略气场,是那种即使隐藏在人群里,也极有存在感的人。
陈放打量许鸿羲,面前男人长相斯文,气质出众,与谢嘉让的温和不同,他就像一把未开封的利刃,温润有礼的眼神里带着直逼人心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