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对她回以微笑:“孟医生好。”
孟如楠笑着和明杳点点头, 视线落在陈放身上, 他右手捂住受伤的左手, 夹克外套, 灰色卫衣都被血渍渲染成深色, 伤口狰狞恐怖。
“你怎么又受伤了?”孟如楠皱紧眉,问道。
陈放大喇喇地坐下,眼皮漫不经心地垂着,语气无所谓:“小伤,不碍事,麻烦孟医生给我包扎下。”
孟如楠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言就听出陈放对她的冷淡和疏离,联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她给陈放发消息,他都敷衍地回复,甚至拒绝她任何约饭邀请,完全能感觉到陈放对她态度有翻天覆地的转变。
无论心里掀起多大波澜,孟如楠依旧面不改色,微笑应下后,抬眸看向明杳:“明小姐,我要给陈放处理伤口,能麻烦您出去等着吗?”
明杳点头应好,正要转身离开,陈放伸手拉住她,她低眸看他,轻声问:“怎么了?”
“我怕疼,你留下来陪我。”陈放语气坦荡,完全看不出来是在撒谎。
明杳看眼陈放受伤的左手,伤口狰狞,血渍斑驳,她眼底闪过心疼,犹豫一瞬,眼神带着试探看向孟如楠:“孟医生,我能留下来吗?”
孟如楠压下嘴角,看眼坐在那里八风不动的陈放,他从进来那一刻起,眼神就没看过她,一直紧跟着明杳不放。
“你留下来吧。”孟如楠声音淡淡。
孟如楠让陈放脱掉外套,挽起卫衣袖子,线条流畅的手臂盘虬着一条狰狞的伤口,她先用碘伏帮陈放消毒,然后上药,最后用纱布帮他包扎。
“最近忌辛辣,伤口不要碰水,三天来医院换一次药。”孟如楠给开了病历单,递给明杳,“明小姐,能麻烦您去帮他拿药吗?”
明杳接过药单,离开办公室去给陈放拿药。
办公室里只剩下孟如楠和陈放,陈放右手玩着打火机,机匣开合的轻响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响起,令孟如楠本就烦躁的心情更郁闷,她看着陈放问:“你和明小姐在一起了?”
“没有。”
孟如楠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又听陈放声音响起:“我在追她。”
孟如楠完全怔住了,目光愣愣地看着陈放,男人懒散垂着眼皮,注意力一直在手上的打火机上,幽蓝的火苗从他虎口蹿了起来,他修长指节灵活转动着打火机,动作散漫又勾人。
室内很安静,孟如楠一颗心慢慢沉到谷底,她深呼吸好几次,才缓缓开口:“那祝你早日得偿所愿,不过,我以后还能单独约你出来吗?”
“啪嗒”地一声,陈放合上了火机,掀开眼皮,看着孟如楠:“那年廊阳山秋游,你和明杳是住同一个宿舍,对吗?”
孟如楠心惊了一下,望进陈放漆黑的眼睛,他的眼睛形状生得很好看,看人似自带三分情意,有点像含情眼。可此刻,陈放眼神冷淡,眼尾压着一丝戾气,仿佛可以看穿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