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祝葳蕤很小的时候就听她娘说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陆如琢。
“我娘和陆姨的关系,就像我和诸葛姐姐。她小时候跟着我祖父去陆姨家作客,一住就是半个月。”
“陆姨家里很大,但是没有同龄人陪她玩。她就每年写信给我娘,邀请她去小住一段时间。陆姨家有很多好玩的,我娘就每年都去玩。”
裴玉心想:总角之交,怪不得如此要好。
“我娘说这是她少年时光乃至这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以后再也没有了。”祝葳蕤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起当年总是一副快乐又很悲伤的样子,而且每次都喝酒,每次都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裴玉道。
祝葳蕤点了点头。
“裴姐姐,虽然你是陆姨的……也是我喜欢的姐姐。但我娘的事我不好尽对人言,你能理解我么?”
“嗯。”
“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猜测,当年除了陆姨和我娘以外,应该还有一个人是她们的好朋友。”祝葳蕤低头斟了一杯酒,到此为止。
虽然祝无每次都隐去了另一个人,但是存在的痕迹无法被轻易抹灭。以她们俩针尖对麦芒的硬脾气,两人若是朝夕相处岂不是日日都动手打架,怎么相安无事当了这么多年朋友。
祝无有一次醉得狠了,抱着祝葳蕤大哭,边哭边喊姊姊。她在落英宗只有兄弟,何来姐妹。
裴玉点头。
“我们身为晚辈,也不该在背后议论长辈的事。”
“对。”祝葳蕤和她碰了一下杯。
“裴姐姐,虽然你话少,但是和你呆在一起很舒服。”
“是吗?”裴玉笑,又抿了一口果酒,难得玩笑道,“我以为你更希望是你诸葛姐姐在这里陪你。”
祝葳蕤张了张嘴,不知为何一时没接上话来。
裴玉凑近了她,发现新大陆似的,目光戏谑:“你脸红了。”
祝葳蕤声音突然大起来:“我没有!”
空旷的夜里把里面喝酒的人都惊动了。
“蕤儿,出什么事了?”
“我我我没事!”
“你怎么还不去睡?”
“我一会就去!娘你不用管我,裴姐姐陪着我呢。”
“裴玉?”里边的声音换成了陆如琢。
“我在,师姐。”裴玉道。
“早些休息。”
“是,师姐。”
院内声渐悄。
祝葳蕤脸上的热意消退,轻轻打了一下裴玉的胳膊,嗔道:“都怪你,裴姐姐。”
裴玉好冤。
她笑道:“怎么能赖我?我不就提了一下诸葛珏的名字,是你自己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