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秦择缓缓道:“爹不是京城人,原是北边的”
秦择跟秦粱说起他的从前,说起他怎么艰难来京,秦择并没有卖惨,只用平板的语气说着,犹如旁观者说故事。
可秦粱看着他爹后背那些伤,不能哄自己他爹说的都是故事。
“阿粱,你知道吗”秦择:“爹去生死边走了一回,发现自己错了。”
秦粱:??咦咦哎!
秦粱打蛇棍上:“爹错哪儿了?是不是觉得对我不好。”
秦择颔首:“是啊,爹觉得对你不好。”
秦粱眼珠子一转,立刻道:“那爹给我钱,你给我钱,就是对我好。”
“蠢小子。”秦择笑骂一声。
秦粱别过脸,撇嘴。切,死抠抠。
父子俩洗干净,秦择不去正屋,反而去了儿子的屋子。
说实话,秦粱的屋子真够乱的。夏天热,屋子里还臭臭的。
秦择脸色微妙:“你没感觉吗?”
秦择脸皮都涨红了,大吼大叫:“那你给我收拾啊!”
然后秦择就当真给他收拾了,脏衣服一律扔出去明天洗,杂物也丢出去。
秦粱眼皮子跳:“那是我的宝贝,不准动。”
秦择就不动了,重新洗了手趴床上,让秦粱给他后腰抹药油。
这一次,秦择没用那瓶低等治疗液。只是系统稍微帮这具身体缓了一下伤势,秦择仍然受着原主旧疾的痛。
“爹,你好麻烦啊。”秦粱不甘不愿的给他爹抹药油。中途打了个哈欠。
奇怪,秦粱想他白天睡觉了。怎么又困了。肯定是今晚他活干多了。
秦择半阖着眼,心里在想事情。他不知道这个小世界为何攻击他,末了又把他拽回来。
但重来一次,秦择很珍惜。
秦粱可以慢慢教,但桃月是个巨雷。
桃月一边影响着阿粱,另一边又是从玉生母。如果现在把事情捅破,两个孩子各回各位。
那么事情肯定又会闹大,从玉的仕途又没了。
而阿粱,实话实说就阿粱现在这个性子回去,温家人对他有愧,肯定事事依着他,有钱有权无约束,最后只会把阿粱这孩子养成烂人。
秦择心里思索章程,然后听到了轻微的鼾声,原来秦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秦择无奈,把小孩挪过来,放枕头上睡着,他也跟着睡过去。
桃月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黑灯瞎火,她立刻嚷嚷:“秦择,秦粱。”
“秦择,秦粱——”
父子俩被吵醒,秦粱有些慌张,秦择慢慢套衣服,带着秦粱出去。
桃月尖声道:“你们居然睡了?!”
“你们不等我,自己先睡了,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一顶帽子直接扣过来。
秦粱刚要跑去解释,被秦择拉去了堂屋。
屋里只有一盏灯,桃月重重把药包扔桌上,叉腰喝道:“为了你,我跑了一整天,那么大的太阳。”
“秦择,我桃月对你不好吗。”
“还有你。”桃月指着秦粱:“你个白眼”
“桃月!”秦择强势打断她。
桃月有点发怵,气势弱了些。
她觉得面子挂不住,坐在凳子上,重重哼了一声。
秦粱偷偷看她,苦着脸,要不他学狗叫哄哄他娘?
然而此时,秦择把所有药包打开,挨个说出所有草药的名字:“这些都是最常见的草药,隔壁村的大夫就有卖,还用你跑城里买大半天?”
桃月神色一乱,她立刻跳起来:“秦择,你什么意思?!”
秦择冷冷看着她,“桃月,我受伤的时候,你在哪儿?”
“家里只有阿粱。”
秦粱差点让口水呛到,那个,他也是才回来不久,赶了个凑巧。
秦择满眼失望:“桃月,你总说女人要男人疼。可我也是人,会生病,会流血,会死。我受伤躺在床上时,你在哪儿?”
桃月支支吾吾,“阿择,你别这样,我我”
她看到桌上的草药,忙道:“我给你买药去了。”
秦择不说话。
然而他不说话,却比高声的指责让桃月心慌。
“锅里还有粥,你凑合吃了吧。”秦择起身带着秦粱离开。
桃月立刻道:“阿粱!”
秦粱顿住。
桃月挤出眼泪:“连你也不要娘了吗?”
秦粱立刻推开秦择,跑向了桃月。
秦择感觉头有点疼,他也不走了,重新坐了回去。
桃月:……
桃月暗恨,秦择在这里,桃月很多话都没法说。
桃月最后自己去厨房端粥,自然看到了柜子上的锁坏了。
“秦粱!!你个狗东西,这是不是你干的!”
桃月拿着破锁气冲冲跑来堂屋质问,秦粱吓了一跳,刚要解释,秦择站起来挡他前面:“桃月,阿粱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