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祖宗这么能藏,他再不找到,别说裴应声要疯,我命肯定先没了!”
...
“104,”铁门的栅栏上,露出一张脸,往里面探了探,直到看见角落里和小猫玩耍的江安遇,“104,别玩了,出来背书!”
江安遇‘哦’一声,从床上下来,临走时,他点了点小猫的脑袋,和维也纳再见,“维,也纳,我去,背书,啦。”
医生说他这种情况要多说话,可是他又不爱说话,只能让他背书,背语文课本,他们说,书多读几遍,就会慢慢变好啦。
京城那家医院的费主任也说他要慢慢来。
任凛然藏在精神科的铁门后面,隔着一层单向玻璃,看着被人牵引着的江安遇进了那间禁闭室,忍不住蹙眉,上一次看到他还没这么瘦呢。
院长谄媚地带着任凛然来这里看江安遇,“您交代的人我肯定得好好治,当初他来我这里看病,我就说看着他挺眼熟,原来是您的亲戚。”
谁能想到,任凛然居然也会有这么穷的亲戚,一来第一句就问他:‘治病,便宜些,行吗?’。
反倒是给他问_娇堂_住了。
“别给人折腾死,”任凛然神色冷淡,“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让他和裴应声产生隔阂,我对你们医院的投资,就不会断。”
“是是是...”院长连连称是,嘴角的笑越发深沉,“这小孩身上本来也没多少钱,哪里值得我们用花费那心思给他治病,他那哑巴病有点情绪病的意思,压根治不好,不过治病嘛,治什么不是治。”
“没给他治好哑巴病,治同性恋也行啊,那多恶心。”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任凛然深深看他一眼。
院长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想起vip病房那个瘦瘦小小的清秀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个,我不是说您和崔先生...”
任凛然最后看了一眼禁闭室门口消失不见的江安遇,转身离开去了崔阿姨的病房。
任凛然到的时候,崔书正在给床上的女人切苹果,女人正皱着眉问他怎么这么瘦了。
“小书什么时候来的?”任凛然脱了外套,挂在墙上的挂钩上,“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提前去接你。”
床上的女人神色慈祥,看了一眼沉默不语地崔书,提醒道:“小书,凛然来了。”
崔书冲她笑笑,把手里的苹果递给她,转身离开,示意她自己和任凛然有话要说。
任凛然歉意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然后也点头离开。
走廊里,寂静的有些瘆人。
任凛然倚在墙上,点了一根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崔书质问他,“秦墨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任凛然动作一顿,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神色冷淡的男人,忍不住笑出声,把人搂在怀里,“小书,你在乱想什么,我和秦墨一向没什么交集,怎么会去害他?”
“最好是这样。”崔书挣开他的怀抱,没看见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转身离开的时候,停下脚步,说:“你从裴家拿到的已经够多了,收手吧。”
“当然,听你的。”
任凛然看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再上面喷了些什么,径直往前,紧紧捂在崔书鼻尖上。
崔书瞳孔骤缩,尚来不及发出什么声音,人就已经软塌塌地倒在他怀里。
任凛然‘啧’一声,漫不经心地抱起他,转身进了隔壁的病房,把人丢在床上那一刻,忍不住从抽屉里拿出纹身的器械,一把撕开崔书的衬衫那一刻,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上次是在他的胳膊上纹了自己的名字,这次是要在哪里呢。
垂眸瞥见他满是斑驳的锁骨,任凛然挑眉,眸色暗了一圈。
...
等崔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整个人仿佛被车碾过一般,骨头碎裂的疼,尤其是锁骨处,火辣辣地疼。他苦笑,不用低头看,他也知道任凛然做了什么。
崔书忍不住想起来当初江安遇来找他纹身那会儿,他骗小朋友说胳膊上是自己纹的,他哪里有那么差的手艺。
他学纹身,不是为了纹任凛然的名字,只是想覆盖住任凛然的名字,不巧的是,后来被任凛然发现了,两个人捉迷藏一样,你盖住了我再纹,时间一久,伤口反复发炎,他也没力气折腾了。差点没被他折腾死那会儿,他在‘明街’遇见了江安遇。
那孩子他太心疼了,光是看一眼小朋友红着眼眶的样子,他都心疼。他想不通这么乖的小朋友,裴应声是怎么舍得的。
耳边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崔书怔在床上,隐约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下一秒,他忽然反应过来,连鞋也来不及穿,朝着顶层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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