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浑然不觉,沉浸在欣悦的余音里,甚至断断续续地哼起了小曲儿,差点在车厢里崴了脚。
“唉!”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皇帝的手,没真绊着摔着,皇帝也就任由她抓住,不露痕迹地又安坐回去。
仪贞不由得笑了,明显不是出于赧然——连齐光公主都喝不醉的凫花酒,又把这酒疯子给招出来了。
她没骨头似地紧贴皇帝坐下,全然不顾对方是冷脸热脸,一歪头就栽进他颈窝里,生生把人给砸疼了。
皇帝越发不乐,空出的一只手捂在她的五官上,试图将她搡开,还没用力呢,她先闹起来。
“小心眼儿…”她咕咕哝哝,被他听见了,来不及作色,由她箍着的那只胳膊冷不丁又被一扯:“给你摸摸。”
摸什么?指尖触到一抹光滑细腻的微凸,不必心猿意马,是她的小腹。
皇帝轻嗤:缺心眼子,吃积食了?无可奈何地要替她揉一揉,她立马一瞪迷迷蒙蒙的两眼:“你轻着些。”
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突然涌上来,他微微侧首,垂眸看了看她要自己抚摸的位置,比胃肠更低一些。
第80章 八十
皇帝下意识地反手握住她的腕子, 待她不折腾了,方才略松开些,指腹搭在她的腕间:脉脉的搏动与平常没有两样。
取笑她的由头就在眼前, 他却没了这个兴致, 心里有些惘惘的, 片刻, 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似的, 重新调整了坐姿, 便于她舒舒坦坦地窝在自己怀里。
原本就什么也不曾发生。
谢仪贞此人, 脑仁不比核桃仁大出多少,回到拾翠馆, 一夜酣睡, 次日起来,又兴头头地招蜂惹蝶去了。
拂绿阁名不副实,屋中一应妆点红肥绿瘦, 初春望去固然一派蓬勃生机,如今这月份里便嫌它少了两份清雅。
仪贞进了门, 便笑说:“你这儿伺候的人倒心实, 就是少了一股变通。”她送的摆件儿从春摆到夏,皇帝赏的乳品从早端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