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的日落,在初春艳丽得宛如一生只经历一次的盛夏。
薛晨打开声音,短短十五秒,她听见了零碎对话。
“薛老师你在拍什么啊?”
“夕阳很好看啊,我录个小视频发朋友圈。”
……
“确实好看,我都想写歌了。”
镜头不小心扫到的墙壁上人影摇晃,暂停,不停放大:一个,两个,三个……加上薛晨明显矮一截的影子,一共有六个人。
往回拖了三秒钟,速度调慢再放一遍,声音提高到最大值回响在整个排练室中。
邱声的视线几乎凝成实体砸穿电脑屏幕:“是他,这个声音绝对是他。”
“我看他这次还怎么抵赖!”卢一宁愤愤地说,“这烂货搞得我几年里都不想听烂苹果,不把他按死我以后都得做噩梦了。”
阿连问:“你们打算怎么办,直接联系他吗?”
恨意从未消失,甚至随时间历久弥新,几年中邱声想过无数次如何报复,但那时没有筹码只能任由白延辉继续在圈内招摇撞骗。
现在他有了,尽管他不确定以白延辉的无耻会有什么反应,揣摩了对方那么久,知道白延辉对任何事都利益至上,惟独碰到闻又夏时展露出一星半点的不确定——白延辉太自负,他以为自己能让银山分崩离析,他得不到就一定能毁掉。
可惜事与愿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