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朦胧的说话声吵醒,他翻了个身,先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睛。
老房子隔音不算好,邱声听见闻又夏的脚步在玄关踱来踱去。隔着一层墙壁他的话语一字不漏地传过来,因为声音轻,有些字听得不太准确,但结合上下文,邱声多少能猜个七七八八,他抱着被子,揉了揉眼睛。
“……我现在有乐队。”
什么乐队?邱声一下子整个清醒,但他没立刻从床上坐起身,就这么听着。
“不可能,辉哥,我们当时说好的。”
白延辉?他来找闻又夏了?
这个名字像唤醒了沉睡近一年的记忆,邱声心跳狠狠地一抽,随后整颗心脏像猛地被提到了半空,呼吸暂停,某种属于小野兽的直觉让他迅速警惕。
但闻又夏的电话很快就结束了,他朝卧室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邱声想装睡,更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还在纠结选哪一个,闻又夏悄悄地打开了门,从一条缝里观察他有没有醒。
于是邱声躺不下去了,一骨碌坐起来:“白延辉回东河了?”
也许有心理准备被邱声听见电话内容,闻又夏并没显得慌乱,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天光照亮半边房间。
“他想找我谈合作的事。”闻又夏据实以告。
邱声眨眨眼。
放在一年前他听见白延辉的名字就条件反射地让独占欲高涨,不肯闻又夏提那个人半个字,可现在,邱声把喉咙口的“管他去死”咽下去。
“什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