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失望是一点点慢慢积攒的,在每一次发情期江启寒冷漠地丢下他的时候,在每一次江启寒厌烦地说“到底怎样你才愿意离婚”的时候。
像是床头的储蓄罐,不知不觉中就积攒得满满的。
于是变成了临近崩溃的雪山,一声叹息,就能轰然倒塌。
于当时的靳安年而言,失去江启寒,就是一场无声的雪崩。
但其实,他也从来没有拥有过江启寒。
电梯门打开。
靳安年看到了江启寒,还有隔壁新版过来的邻居,一个长相极其明艳,散发着甜蜜香气的oga。
江启寒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惊愕,没有心虚慌乱。
他一直是这样的,对着靳安年的时候总是带着厌弃和不屑。
新邻居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微微踮起脚,搂住了江启寒的脖子。
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靳安年虽然在情感方面是个小白,也看得出来,他在跟自己示威。
卢新竹低声轻笑,音量恰好能够让靳安年听到。
“你们看起来一点都不配。”
靳安年抿了抿嘴,收回自己的目光,从包里翻出钥匙,转身进了家门。
江启寒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待靳安年进了门之后,不耐烦地甩开了卢新竹的手。
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