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把自己说得直乐,也把纪寒川说得直愣。
“这像是你跟我都能做出来的事,这也才是正常的套路剧本,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大快人心,话题度饱满收视率刚硬……然后你被逼到没办法,这时候医院里顶好来个医闹,让你能替我挨个一刀子,那刀子上再带点hiv病毒就更热闹,或者我在路上停车都要跟人打个你死我活然后你出场英雄救英雄,也许再用个狠点的苦肉计,你找几个人来绑架我什么的……”
“不会,”纪寒川终于嘶哑地开口,“我不会……”
“不玩儿这么狠的?”顾珩北唏嘘,“那你真是弱爆了!所以你打算只玩持久战,就黏着我缠着我?”
纪寒川被戳中,惊疑不定,哑口难言。
“我多了解你啊,”顾珩北长长一叹,又自嘲地笑了,“我也太了解我自己了……我狠得下心,我也会心软,我这个人半辈子桀骜,但对你,总有那么点无可奈何,折腾到最后,两个人都再去掉半条命……时间哗啦啦的,水一样得淌过去,我们彼此折磨,都不好过……”
顾珩北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谁:“你当我是傻逼么?”
千头万绪,问题都有根本,顾珩北只需要在“和”与“散”间先做出选择,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都可以暂时忽略。
既然选好了结局,那就别瞎折腾,弄到最后血流了一地,疼的都是自己。
顾珩北牛逼哄哄地敲了下玻璃:
“就问你服不服?四爷这智商和情商。”
纪寒川曲起双腿,滚烫的脸埋进膝盖里,区区一个字低微嘶哑得犹如在粗粝的砂纸上狠狠滚过:“……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