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川走过去,背靠着门板的另一边,也席地而坐。
他们背靠着背,心脏的位置也巧妙得贴合在一起,隔着剔透如冰晶的长窗玻璃震动着相同的频率。
外面马路上车辆呼啸,炽亮的灯柱投射在天花板上,像是粼粼水波里一闪而过的游鱼,须臾间就消失不见。
玻璃门上被轻轻敲了一下,顾珩北“嗯?”了一声。
纪寒川张了张口,沙哑肿痛的喉咙却无法发出声音。
顾珩北偏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
纪寒川屈指在玻璃上又轻叩一下,是。
为什么,一句追问没有,一个解释不要,甚至连一点为难都没有。
我早已做好了准备面对一切疏远和责难,哪怕终其一生都不能得到谅解。
顾珩北轻笑出声:“当然是为了先发制人,站在道德和感情的高地上把你干趴先!”
纪寒川怔住,继而眼眶迅速刺痛灼热湿润了起来。
熟悉的顾氏开场白,戏谑而不正经,只为让你放下一切顾虑和屏障。
“你做的这些蠢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让我想想啊,狗血电视剧里都是怎么演的?”顾珩北特别认真地回想着那些烂俗的情节,“我应该把你从我家里赶出去,然后不论下雨下雪下冰雹,你都得在楼下站着,发烧到四十度,无论我去哪里,你都跟着,我去医院你跟着,我回大院你也跟着……我该准备一箩筐恶毒诛心的话,我还会动手,你当然不滚,你会给我送一日三餐,准备礼物,用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屁正事不做,随时等着被董事会弹劾和濒临破产,而我呢,就会说滚蛋,别让我看见你,死远点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