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瞪了他一会儿,也跟着往沙发上一靠,想了想,也笑了:“哎,算了,让你一回。”
江时予睨着他,整个人都舒舒服服地靠着,看着快跟沙发合为一体了似的。
“心情好点儿了么?”晏安说。
“嗯,”江时予看着他,手摸到他脑袋上去,一下一下轻轻抓着他的头发,“其实……也没多差。”
“得了吧,下嘴唇都快咬下来了,”晏安说,“馋肉了啊?”
“不是,真没多差,”江时予顿了会儿,把自己和爷爷奶奶刚才在电梯门前那些对话给晏安说了一遍,见晏安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其实我早就这么猜想过了,毕竟……他们喜不喜欢我,到底是把我当家人看待,还是当做某人的附属品看待,他们……究竟有多自私傲慢,我是能够看清楚的。”
晏安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合了下,像是想说什么,但没能说出口。
“但……可能就是,真的听到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吧,会有点儿不舒服。”江时予皱着眉说。
“很不舒服。”晏安说。
江时予愣了下,跟着他说:“很不舒服。”
晏安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就,在这之前,我以为他们至少是……真的把我当自家孩子看的,”江时予继续说着,“他们一直在叫我回北方,叫我大学去北方读,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就,老人嘛,想和自己的孙子多待在一块儿什么的。”
“……嗯。”晏安搂了搂江时予。
“现在想想,他们可能只是在担心江醒以后老了,没人给他养老,所以把我提前喊回北方什么的,”江时予说着,突然顿了顿,“也有可能是真的想我,我也说不清,至少……”
“至少他们很过分,”晏安说,“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自然流露出来的那种所作所为都很过分。”
“啊。”江时予愣愣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