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予从床头扯了点儿纸巾给他,转身出了房间,晏安靠在床下,两条腿是麻的,酸胀感没有消失,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过了会儿外面传来烧水的声音,热水壶在尖叫,动静传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江时予就在外面等着,没有进来。
现在几点了?
晏安吃力地往前挪了挪,找到床头的手机一看,这会儿已经六点多了,他竟然在床头坐了快四个小时?
外面热水壶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谁关了,过了会儿,江时予拿着一个粉嫩的热水袋进来,往晏安身前一跪,贴着他的小腿,一声不吭。
“你没烧好啊?”晏安看着他的手,“一点儿也不烫。”
“杀猪烫毛么?”江时予说,“非得用开水啊?”
“……哎。”晏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主要是我烧热水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江时予继续说。
“什么?”晏安问。
“我家有热水啊,水龙头一放就是热的,温度还合适,”江时予笑了下,“干嘛烧水呢,你又不喝。”
晏安愣了会儿,扭头对着墙笑了好一会儿。
江时予一直跪坐在他面前,直到腿没那么酸胀了,他才把热水袋往旁一放,说:“慢慢站起来。”
晏安点点头,被抽帧了似的一顿一顿地站起来,长舒一口气:“行了,没事儿了。”
江时予笑了笑,把热水袋拿到外面去,拔开塞子将里面的水一点一点倒掉。
“哎,你处理这些挺娴熟的,”晏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靠在门边说,“你经常抽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