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人是醉了,醉得流泪。
封路凛用指腹摸他的眼尾,看那泪眼朦胧,心头发紧。他斥责风堂:“你早就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哎哟,是您弟弟吗?坐这儿半小时了,快弄走吧。”保安插嘴道。
他又拿出块印泥,执笔勾勾画画,嘟嚷着说:“您不知道,我还得看着他!寸步不离呢……”
封路凛从兜里摸一张百元钞票出来,叠好,再双手递过去:“您有劳。”
“我……我怕身上酒味太重。”
风堂迷迷糊糊耷拉着眼,挂一条手臂在封路凛肩膀上,哼哼,“你嫌我。”
他的话语声,到最后一句,委屈得快拧出水来。风堂极少如此脆弱。
他一扒上封路凛宽阔的肩膀,倒舍不得撒手。
封路凛一叹气,朝他耳畔小声说:“嫌你什么嫌你?疼你都来不及。”
“骗我……”风堂的头发长长了些,贴在鬓角上。
封路凛伸手为他捋到耳后,风堂又软软一声:“痒。”
那保安收了钱,就拿着手电筒上小区夜巡去了。封路凛蹲下身,为风堂顺背。
风堂咳嗽得断断续续,鼓起勇气,出声道:“开房吗?”
他是真怕封路凛嫌他。面对心上人,风堂不得不承认,他内心总有点“自卑”的。
他一个纨绔得全城皆知的“草包”二代,整日混迹酒吧、夜总会,傍上封路凛,就好像让一朵向日葵染了淤泥。他怕封路凛嫌他以前爱玩,怕封路凛不相信他,更怕所谓“不干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