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佑抬起头,看向芮睿冷下来的脸。
现在的他们之间哪里还有一丁点爱情,就像两只雄兽,为了根本不知道什麽东西互相敌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对方,试图控制面前的男人。
“我不走了。”
这个回答令芮睿有些意外,他翘起嘴角,露出个漂亮的笑容:“为什麽?”
“我要看著你。”
芮睿的笑容更深了:“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有天我会把你亲手送进牢里。”司佑毫不留情的说,“你觉得我不会吗?”
芮睿没有说话,只是把那浸满了茶水的录音笔拿出来,晃了晃,扔给了司佑,懒洋洋的躺了下去:“行了,有话等我出院说吧,我累了。”
司佑无言的收起录音笔,走到门口时,背後又传来芮睿的声音:“对了,我回家时希望看见你在我家里等著,我可不想家里黑漆漆冷冰冰的。”
没有回答,芮睿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暗笑起来──无论你怎麽逃,终究还是逃不远。
司佑一声不吭的急匆匆走出医院,一口气跑了好几条街,他才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屁股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
悔恨、内疚、痛苦、失望、庆幸……太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居然拧成了微弱的欲望。在芮睿冷笑著望向他时,他脑中想像的居然是芮睿从床上一跃而起,把他压在病床上,脱光他的衣服,蹂躏他,令他在哭喊中达到高潮。
他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就像芮睿在他的内心深处种了一颗种子,只需要一个咒语,就会化作牵线的树枝,把他变成牵线木偶。
阳光灿烂的下午,司佑坐在陌生的街道边,捂著脸无声的痛哭──最悲哀的是,他甚至不知道为何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