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衡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正打算钻进被窝里睡觉,听见隔壁床上传来期期艾艾的声音:“你不问我吗?”
该来的还是会来啊,卓尔衡心里想着,嘴上说:“问你什麽?”
“问我嗑药的事。”
“……没什麽好问的。”
艾沫的那点小哀怨在听见这句话後突然转化成了怒火:“你都不关心我嗑不嗑药吗?”
闻言,卓尔衡从床上抬起个脑袋来,问:“你嗑药吗?”
“不嗑!”
“哦。”
“……”
艾沫的怒气在空空如也的肚子里转了个圈,硬生生给消化了。他往床上一躺,感受到身下纸张吱嘎吱嘎的声音,以喃喃自语的音量道:“以前嗑过,後来戒了,不过毒品之类的我肯定没碰过。”
卓尔衡一声不吭,艾沫却没办法停下,这些东西憋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说出来,一开了个头就没办法停了:“我那时候情况有些特殊,不是我想嗑的,但是……情况所迫吧。後来,我就再也没嗑过。其实,在云姐那儿,我的药性很快就过去了,後来就是装的,有些後悔吧。其实我要真跟了云姐也不吃亏,她也挺漂亮的,就是,我对女人不太行,怕被笑话,你也知道,男人嘛,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和男人……”
艾沫说了很多,东一榔头西一棒的,讲到後来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麽了。
他害怕一停嘴,卓尔衡就会说出什麽可怕的话来。可是,他也不能永远说下去是不?
他突然觉得有些恨起来──卓尔衡就这麽静静地等着,就像一个手执刑杖的行刑人,而他就像是等待处斩的犯人,逃不了,却又无法反抗。
终於,艾沫受不了了,从床上呼的一下坐起来吼:“你能不能说个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