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涧等啊等啊,等了好久好久也没有等到他们不再笑。
于是时涧觉得,自己好像可以试试看。
好像可以有个家了。
在孤儿院的每一天都让时涧觉得快乐。
他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那些在孤儿院待着的年月,那些和院里的孩子们玩耍,同院长玩闹的年月,让时涧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希望。
而自己也还有未来。
时涧上了初中后只能一周回一次院里,每次回来都会给院里的孩子们带吃的,还会跟院长说学校里的趣事。
在学校里没人知道时涧的身世,他总是戴着黑框眼镜,总是梳着实在不好看的发型,即使学校不要求穿校服,他也每天都穿着那套洗得发白的校服。
时涧在学校里一点儿也不起眼,没有人仔细看过他的脸,更没有仔细看过他的眼。他的成绩谈不上多突出,也从来不举手回答问题,他就是整个学校里最平凡最普通的人。
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那双黑框眼镜下闪闪发光的眼。
后来时涧上了高中,他变得更加普通了。
每周从院里走的时候,院长都一再叮嘱让他隐匿锋芒,变得普通一点,再普通一点。
时涧知道,普通,就是自己活下去的最好的方式。
十八岁那年,时涧离开了孤儿院,被那个从五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的伯父带走了。
时涧知道他是为了那笔保险金,时涧也知道,那笔钱不会落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