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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至的样子。”梁兴说。

但是梁兴不是很明白,现在的尹至是什么样子。哦,尹至在成为没有手脚的公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壬幸,壬幸不在戏剧里。

梁兴伸手触摸壬幸的脸颊,一时间,那张虚假的脸变得比尹至本人还要真实许多。我们不是用脸来认识人的,脸——包括任何物质化、量化、特殊化的外在属性——都是一种标记罢了。那么梁兴在用什么认识壬幸呢?

他不知道,他只是听着一颗不属于他的机械心脏在砰砰地跳。他可不能承认那颗心脏是自己的,毕竟梁兴是个没有心的演员。演员只需要演戏。

可他不能自控,用指尖触摸壬幸的耳后、壬幸的侧颈、壬幸的肩膀、壬幸的胸膛……缠绵时刻,一道电流穿透头脑。只有触摸真实的壬幸,梁兴才会感觉到脚心触电那阵发麻痉挛。

活着的实感不该在戏中。

壬幸想要把自己打破,他要把自己糜烂的绝望魂魄装进戏中。

他以为这样他就能永远活着?

不能,不能的。

那就和董先生制造的复制人格信息载入病毒中一样,戏剧就不再是壬幸了。

梁兴是个演员,演员是戏剧的一部分,但是他爱壬幸,并非一种自恋。梁兴想要触摸,在代入尹至这个被演绎的角色的时候,他几乎疯狂地想要被触摸、被舔舐、被拥抱。目光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他破碎的心需要被重新组装。

梁兴知道那个想要把自己溺亡在水中的男人,想要被触摸。

“我演不下去了,”梁兴说,“壬幸不在戏中,我演他干什么?这场没意义的戏没法愉悦任何人。”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壬幸呵斥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