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个灯说好吗?”
沈望刚要说不好,但从头顶泄下来的光便把他照得无处遁形。
顾重居高临下地看他毫无血色的脸,刚想把他从床上拽出来,却看到了他手臂上新的划痕,发脓了,红黄色的一条。顾重捏着他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问他:“你不是说你治疗很理想吗?”
沈望红着眼眶说:“我没骗你,但看到新闻,我太着急了,你又没回我电话,我……”
顾重转身就走,沈望扯住他的衣角:“我知道错了,真的,我再也不这样了,医生真的说我恢复得很快,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乖的,不会再烦你了,你别走。”
“我下楼是给你买药。”
顾重一根根地扒开他的手指。
他搞砸了。
他什么时候养成的破烂习惯,靠语言和冷漠伤害他?
他从口袋里掏出剩下所有的零钱,买了绷带和碘酒,却站在家门口不敢进去。不知站了多久,沈望竟然给他开了门,顾重装作是刚回来,拖鞋进门,挂了大衣。
而沈望似乎也不想戳穿他蹩脚的演技,坐着发呆。他骂过无数次沈望的颓废,真正颓废的是他,只是他不喝酒,不爱泡酒吧,获得“安分”,所以连颓废都是正直的、充满欺骗性的。
他才是懦夫。
顾重经过他的时候,突然说:“对不起。”
沈望抬头看他,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