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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祁文至说的没错——既然从没见过,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

是对祁念没有必要。凭空多出一个陌生又垂垂将死的亲生母亲,意味着还要告别,更意味着将颠覆祁念对自己身份的认识,从云端被扯入泥潭。

郑亦婉在这些日子里想得很明白,就是死也不愿意再让她的孩子受一点苦。她当年离开时没给祁念选择的权利,现在也没有为了一己私欲重新成为祁念母亲的权利。

郑亦婉的病讯和祁文至的归国速度不相上下,很快传到何瑜的耳朵里。何瑜不知该不该庆幸,这场骗局早早地被她识破了,亲子鉴定书和郑亦婉的存在都足以让她手握底牌,安然不动,笑看他们这场戏还要怎么演,还能演多久。

兢兢业业的祁董事长还是那副样子,每天出现在公司里,靠坐在股东大会的主位座椅上,流连于光怪陆离的声色场中,看不出任何差别。

除了每周都有那么一两天,何瑜会接到司机的汇报,说两位少爷被祁董事长接走了。

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秘书小詹推门而入,说道:“司机说您的电话打不通。今天又是祁董亲自开车去接的,而且是在家里吃的饭”

何瑜从电脑屏幕上抬头:“因为我现在在你面前,知道了么。”

“”

何瑜冷笑着说:“要不是郑亦婉下一秒可能就要咽气了,他还能想到自己是有儿子的人?接也是为了去接那个小的,就是不知道我咽气的时候祁文至会不会也能良心不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