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挠挠他的耳根:“不嫌热么?”

“热。”

他的手松了些,乐时立刻说:“别放。”

“好,我不放。”

好像知道即将分开,即便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像无数个营业期结束的cp,或许是为了保护彼此,或许是留下未来道路,唯有此时,两个孤军奋战的人拥抱,依靠,交换互相的呼吸和心跳,于斐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热了,他轻轻吻了一下乐时的脖子,留下一个没有痕迹的标记。

“现在不放,以后也不会放。”

作者有话说:

舟舟:虽然我豹生气但是我好像被调戏了(怒),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其实很在意)。飞飞的愿望大概就是乐乐多跟他撒撒娇吧(叹气)。最近有一丢丢忙!回复评论我都有看!!谢谢大家的小礼物(鞠躬三次)!!谢谢观阅!

第81章 一面之约

乐时和于斐之间曾经不止一次地出现过距离。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大事,观念冲突骤然拉远,又因为它们忽然拉进。但没有一次是像现在一样,他们彼此心中有数,在相互的关系间筑起一道陌生的围墙。控制好距离并不容易,好在第三次公演的时间步步逼近,他们的练习室互不联通,解散的时间也相互错开,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分开时的状态。

可这有时候比分开的时候更加煎熬,身体上能够远离,心中的想念却难以遏止。

乐时对这样一团乱麻的情感,只能选择以废寝忘食的练习转移注意力,当体力和精力都被消耗至极点时,进入睡眠成为了十秒之内就能够完成的任务,那些旁逸斜出的思绪的枝蔓,因此不会想起关于于斐的细枝末节。他说话时发沉发哑的尾声,眼角自然下垂的弧度,以及眼睛里常常流露的炽热光色,像太阳一样明亮夺目。

乐时有点儿佩服当时分手后,冷静镇定压抑着回想心情的自己。

很快他也来不及多想感情上的刻意疏淡,因为《幽灵船》的练习停滞不前,出了不小问题。

决定一个舞台上限的是领舞,而决定下限的则是短板队员。

尤其是个人感情与叙事色彩极为浓烈的舞蹈,看似自由散漫,对于刀群舞的完成难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在队友的评选下,center由动作较为精准,能作为队伍参考系的唐之阳担当,乐时的部分偏重较大,与c有一段时间不短的互动,表达“两个飘荡沉默的幽灵在孤独的航路中找到彼此,惊觉一直以来追寻的灯塔就是彼此,从此生命有了光彩”的主题。

准备时间两周,他们花了整整五天将细节抠干净,合舞却总是不齐。更不必说在开场部分与结束部分需要五人共同完成的动作编排了,走位动线几经更改,唐之阳不愿意多作简化让步,认为会破坏舞蹈的整体性。但在导师的抽查考核里,李想一针见血地指出走位的凌乱失误,并且认为队内的短板是万幸与袁弘杉二人。

万幸原本是爱说爱笑的性格,练习时间过半却毫无起色、失误频频,饶是怎样的豁达乐观,他也开始焦急不安,眼见着乐时和唐之阳拆了伙,每天花不少时间在纠正他们的错误上,自己的合舞部分却迟迟没有开始练习,参与节目这么久以来,那些隐隐约约堆积的压力,有了斜塔倾倒的迹象。

在第二次考核之前,乐时陪了他一个通宵。像无数在wc彻夜练习的日子,第二天就是月评,但他从未觉得如此无力。

乐时纠错的风格和唐之阳不一样,冷静、尖锐、不留情面,中段刀群舞的走位极其复杂,在短短十秒的音乐起伏内,要完成两次队形的大整,走位基本靠飞,动作则是大开大阖地左右横越,兼顾两者时动作难免变形,每一次乐时都会直接叫停,将错误录像回放三次,一点一点纠正修改。

乐时在休息的间隙里,看着满脸通红,气几乎喘不上去的万幸,提出了建议:“如果实在不能消化,我们调整一下吧。”

万幸忙不迭摇手,紧张地被呛了一下,简直要咳嗽得肝胆俱裂,乐时拍着他的后背,万幸磕磕绊绊说:“这套舞你和唐老师折腾了这么久,我们也练了这么久,要是这个节骨眼再换的话,杉少和李主持人都要变……我觉得不行。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的!”

“李主持人”是李凌京的绰号,梗来源于每一次音乐响起之前,这位练习生都要端腔作势、正儿八经地来一段押韵的开场白。

乐时忍不住将话一截:“不是拖后腿的问题——”

万幸双手一拍,手掌搁在乐时两肩的肩头,他露出一个满是汗水的灿烂笑容,牙齿洁白整齐,“我真的能赶上来的。乐乐,相信我!我都和你做了这么久的练习生了。”他抹了抹额发的汗,站起身的时候身形危险地晃了晃,显然有点儿力气不足的低血糖,乐时又给他按了回来,从裤袋里翻出一颗水果硬糖,塞进他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