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为数不多的耐心几乎要消耗干净了,抬眼皱眉看着徐梅。

”你长这么快啊,现在得有一米七多了吧,妈妈一直担心你,怕我走之后你吃不饱……得亏沈逸明收留了你……“

连燕倏地站起来,那点伤疤要被人反复揭起来,反复浇上白水,他不想再挨痛了,也不想和徐梅叙旧,不想听她说自己被扔掉的事情,一看到徐梅,他难免想起沈逸明,那种无助与压抑的感觉再次吞吃他。

连燕握住了门把手,可门还没拉开,徐梅也站了起来,拉住他的衣服,急急道:“你听妈妈说!先别走,算妈妈求你了。”

连燕看向她的眼睛,眼眶发红。

“我知道,妈妈当年丢下你,那是妈妈不对,妈妈的错!”

连燕松开了门,同她比划,他知道徐梅看得懂。

-那是犯罪。

“是……是是,我在犯罪,我有错,如果你觉得妈妈有罪,那过段日子,我去自首,我进牢子,但是——你现在先坐下来,听妈妈说说话,好不好?”徐梅哀求道。

过了半晌,连燕终于肯坐下来,甩开徐梅的手,去喝珍珠奶茶,咬着珍珠——这儿的珍珠也煮得很差,珍珠芯还是硬的,像在咬煮熟的石头。

“我在报纸上看着了——我、我一直都有看经济报纸,沈逸明经常上那个报纸,妈妈一直在关心你,知道你进了沈家,也怕你在里面受欺负,”徐梅说得结结巴巴,似乎怕他又走了,但却说得毫无逻辑,“妈妈这几年和你叔叔都在深圳,我们过得并不好,哦哦,我们三年前结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