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没有令他烦躁的永远都在和他唱反调的黑影那沙哑又低沉的声音,也不会有从远方隐隐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再睁开眼时,天花板上没有被漆黑的发丝布满,身旁呢?身旁的人都是活人。
江路深吸了一口气。
大概一切都在变好,就像他所期望的那样。
江路的检查持续了两个小时,谢临君便在外面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坐了两个小时。
而汪南却是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拿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以后去沙发上靠着,牵过一条长长的数据线一边充电一边玩儿着手机。
书房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先是那群秃头走出来,将手里的单子递给汪南后又拿出了不少的药物给他,谢临君见江路迟迟没有出现在门口,干脆走进了书房里。
江路怔怔地望着窗外,像是没有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似的,谢临君走到他身边了,他才猛地回过神,看着谢临君笑了笑,“从背面看,你和那群秃头一模一样。”
“他们以后还要来么?”谢临君看着江路,轻声问道。
“嗯,”江路眯起眼睛,窗外是一片橙红色的火烧云,光芒强烈却不刺眼,他顿了会儿,才继续道,“一个星期来一次。”
“江路,”谢临君说,“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江路没有说话。
他轻轻搭在窗沿的手蓦地握紧了,唇线紧紧地抿着,额头上也泌出了细密的汗。
“不想说就算了。”谢临君叹了口气。
“这个药,”汪南拎着一袋药进来,将那些药放在书桌上,“他们告诉你应该吃多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