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食指和无名指半蜷着,又伸出大拇指,冲秦楮杉搓了搓。
秦楮杉抑制住内心的怒火,沉声问:“多少?”
光头说:“连本带利,一共两百三十五万,瞧你们这么穷,零头我也不要了,就两百万行了。”
一旁的妈妈听到这个数字,瞬间连站都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秦楮杉质问道:“他就打个牌,能输二百万?你他妈骗鬼呢?”
光头哼了一声:“说了是高利贷,利息早都给他写清楚了,他自己签的字画的押。”
白纸黑字,都是秦富贵欠的钱。如今他一命呜呼了,却把一屁股债留给了秦楮杉。
放高利贷的可不会管债务人到底是谁,他们只认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这也是赌场上不成文的规矩。
像他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与外界几乎处于隔绝的状态,本来就是监管的盲区。
更何况这些放高利贷的黑社会,早就跟上面的人有所勾结,少不了保护伞,因此个个都猖狂得要命。
前车之鉴不是没有,欠债的人若是胆敢不还钱,这些亡命之徒有的是手段,不把人搞到家破人亡,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城里的赌场上,这样的事发生过太多了,秦楮杉根本不会对这些人抱有一丁点良心上的希望,更不会指望依靠所谓的法律手段。
更何况他们如今被困在这个小渔村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秦朵儿还在讨债的人手上,秦楮杉如今除了拿钱赎人,没有任何转圜的办法。
他强压住内心源源不断的绝望,狠狠地咬了咬牙:“我家什么样,你也看到了,二百万,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