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那间小破屋里,秦楮杉就问:“他们来了吗?”
妈妈摇了摇头,愁容满面道:“说好了今天晚上来的,也不知道朵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昨天去厂里上班,等回到家的时候,秦朵儿就不见了。只有门上贴了一张条子,说秦富贵死了,让他们还债,否则就要把秦朵儿卖了抵债。
秦楮杉走上前,轻轻搂了搂她:“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放心。”
说完,他又背过身去,走到阳台上,这才整个人都松垮了下来。
他的眸色黑得深不见底,英俊的眉眼间却没有丝毫紧张或是焦躁的神色,周身却流露出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冷峻而决然的气息。
大约人到了真正身临绝境的时候,反倒会感到一种异常的平静。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不久前才连着下了一周的雨,最近的天气也一直没有好转,此刻窗外狂风大作,猎猎地刮在破旧的窗棱上,发出一阵摧枯拉朽般的呼啦声,莫名地营造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般的氛围。
秦楮杉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熟练地点燃,又抬头看了一眼表。
时间不早了,讨债的人也差不多该到了。
果然,一支烟的功夫,家里的门就忽然响了起来。
秦楮杉走到客厅,把妈妈护在身后,上前打开了门。
几个彪形大汉迅速地鱼贯而入,秦朵儿被胶条封着嘴,等关好了房门,打头的那个光头才一把扯掉了秦朵儿嘴上的胶条。
秦朵儿瞬间哇哇大哭起来:“哥!”
秦楮杉刚伸出手要抱她,就见她被光头一把蛮力往后一扯,她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
秦楮杉怒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