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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这样的态度,才是他周围多数人的态度。

所以赵貉从不觉得自己傲慢,他习惯了对方弯着腰,微低着身子探着脑袋同他讲话,然而张青寒又成了异类,嫌恶他上位者的狂傲,鄙斥他的高高在上。

就像现在,眉毛紧紧拧着,生气愤怒地瞪着他。

赵貉慢条斯理的开口,“寒寒的事情,我早答应了她,我不插手,一切交由她来处理,张先生有什么矛盾,还是同寒寒好好商量吧。”

张科俭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怒火升起,要不是有他在背后撑腰,张青寒怎么敢把他告上法庭。

他觑着对方,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是好,最后苦着脸看张青寒,“寒寒,你怎么会想告爸爸呢,这么多年,从你裹尿布的时候,都是爸爸没日没夜换的啊。你想念你妈妈,难道忘了,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是我吗?”

张青寒嗤笑,“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程序已经走了,你如约出现在法庭就够了。”

说着,她喊了声:“陈叔,送客。”

“寒寒!”张科俭脸色难看,“你听……”

下人过来,伸手带他出去。

张科俭脸抽搐了一下,只得颔首跟赵貉告别。

对方目光望着亭外远山,并未回应。

张科俭离开,张青寒愤怒的火又落向了赵貉,“你不会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张科俭出现在这里是意外,但赵貉见了他更让她愤怒。

此时此刻,她像一个赤|裸行走在他面前的人,身上的腥臊、丑陋摆在她的眼前,这让她垂在裤边的手不停颤抖,春日的风尽数成了刺人的刀。

“你说的好听,不插手,就是把我的隐私探的一干二净。”

他明明可以直接让张科俭走,他那样的人,只要愿意,张科俭永远也别想见他一面,但是他没有。

张青寒生气,更多的是心口绞着的难受,她看她自己如强撑的瘦弱羊羔,她已经丧失了所有跟赵貉叫板的底气,她连自己的家都一片肮脏龌龊,还有什么可以嘲笑他的呢。

赵貉漆黑的目光落向她,“寒寒,我是……”

“别告诉我你是想关心我!”张青寒对上他眼底的复杂和心疼,却更是羞恼和愤怒,“赵貉,你别这么叫我!你真想当我爸爸吗?喊你几声daddy连我的家事都想置喙两句吗?你有什么资格!”

“赵貉,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家里的事,她不想让他知道,那是她最后一块遮羞布,让她可以在看到他的时候底气十足,然而他将它拽了下来。

她失望地看着他,“你简直不可理喻。”

如果真的答应了她不插手,为什么要质询这些。

“张小姐……”赵貉攥了攥手,望着伤心愤怒的张青寒,慌张和更多的心疼冒上来,“对不起,我是不该见他。”

如果对面是另外任何人的父亲,他都不可能会见。

但那是小阿里的爸爸,他怎么可能不好奇,他想知道,他把那个医院里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带走后,为什么还到她面前的是尖锐冷漠、心口满是伤痕的张青寒。

听着张科俭虚伪深情的解释和反复道歉,赵貉紧紧攥着拐杖,才没将棍棒挥到他身上。

他心里无数次后悔,如果,如果那时他能对那个女人提供一些建议而不是心如死灰,袖手旁观的嗤笑着另一个公司的破产,是不是张青寒后来就不用跟着他生活,如果后来他事业有成,站在顶端的时候去找了张青寒,她是不是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