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发也说:“花生就是这样,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不着家。”
安荞听在心里,知道了它叫花生。
那么,土豆和苹果,便是最后剩下还没牵回去的这两匹马了。
她正想着,等客人走了直接问一问孙师傅它们谁是谁,但一上手牵动那匹蒙古马,她瞬间便分出了它们的名字。
这矮脚的蒙古马,额头前的白额刺毛,正正好好就是个苹果的形状。
最上边的中间凹下去一块,底下圆圆润润突出来,像是个画上去的苹果。
无疑,它就是苹果。
而土豆这个名字,应该就属于边上那只高大的白马了。
孙建发送走了客人,安荞也已经把马都拴了回去。
他不放心她在栏杆上系的绳结,特地到栏杆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她拴马绳的手法与他的手法如出一辙,连前后的长短都控制得很好。
用这种绳结,马如果挣扎拉扯,也只会把绳子越拉越紧,没有被挣脱的风险。
安荞这么系绳子,要么是有经验,要么就是上午解他系的绳结时,她很快学会了它的结构。
之前王明让他收徒的时候他千百般不情愿,就是因为一个新的徒弟,需要他费心思去从头教起。他也担心这些从城里来的娇娇们,从小到大没干过粗活,对这些劳动都毫无概念。
更怕摊上个事多的主儿,什么都要缠着他问东问西,吵也吵死了。
可安荞带给他的诧异,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也难怪王明向他一次次地保证,这小姑娘不会让他失望。
安荞当然不知道,自己学孙建发的手法系的一个绳结,就能引发他这么多的心理波动。
她上午给三匹留守在家里的马梳了毛,现在剩下的五个回来了,她又拿出了钢刷,一匹匹刷过去。
灰白色高大的土豆,胖墩墩的小胖,tຊ额头上有个苹果的苹果,红棕色不爱回家的花生,还有名字独特的小李。
她分辨着马儿们的名字,一边梳着毛,一边在心里记着它们的特征和性格。
与人打交道要熟悉彼此的习性,与马打交道也是一样。
安荞知道,自己能在这里的时间短暂,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夏天而已。
夏天过去,坝上没有秋季,很快就会进入寒冬。马儿们没法过冬,也会被转移到更南的地方。
而她更不会留在这里。
时间宝贵,每一天都弥足珍贵,她要求自己尽快适应融入这里的生活,做好应该做的事,然后以本地人的视角,感受这片草原的风土人情。
第一步,大概就要从养好马开始做。
安荞刷着马毛,孙建发刷着手机。三四点之交,来了两辆车,下来四个人,都是来骑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