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绷起脚背,抬腿,用指甲上涂着人鱼姬珠光色调的脚趾,轻轻去踢他手里打开的长折页,一下一下,任性顽劣。
抖动中,他刚看到洗衣服务这一行,其后长串的英文无法继续阅读,便只能朝那只瘦伶的脚看去,贝壳一样的指甲上涂着闪金粉的冷玫色,漆光似宝石,衬得肌肤更白,再如何作祟都叫人生不出一丝厌。
艺术品总是人人喜爱的。
庄在顺着脚背,小腿,裙边,直到目光落到她脸上。
她天真无害地眨眨眼说:“它挡着我了,我要坐你腿上。”
折页是需要两只手拿的,庄在松开左手,直起身,让出容她舒服坐下的位置。
云嘉心满意足侧坐上去,俏俏地问:“生气啦?因为我说你无趣。”
庄在声音既冷又低:“没有,我本来就无趣。”
“哦——”云嘉轻轻拖音,体贴理解道,“是戳到肺管子了。”
庄在脸上寒气更重了,却也只是嘴角略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情绪低落地认领。
云嘉双臂环上他脖子,笑得甜蜜而不怀好意,哄人道:“可是我觉得你很好唉,你看,我们要是举办一个生闷气比赛,你肯定能拿第一名,要是在这个比赛里再设置一个‘谁生闷气最可爱’的特别奖项。”云嘉伸手指在他脸上戳一个小窝,“我感觉,你也能拿。”
庄在往旁边偏了偏脸,再绷着面色,也藏不住泄露出的一丝笑。
云嘉乘胜追击,埋进他脖子里给他种了个一个小草莓当奖章。
如此,庄在才重新拾起话题,告诉她这一早就等着她醒来,需要她去做的事。
他没有可以穿的衣服了。
云嘉恍然,怪不得一直穿着睡袍,昨晚在浴室扯毛巾时不小心把他的长裤扯落,掉进浴缸里,湿得彻底。
“你的登机箱里没有其他衣服吗?”
“登机箱里没有我的衣服。”
云嘉歪着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那个登机箱是你的,说来话长——”
他并不是从美国直接飞过来的,原本预计半个月,但因他还得回隆川处理一些事才能休长假,两头折腾耗了许多时间。
为了能最快结束所有事,他在纽约收拾回程行李时,便将两套干净的换洗衣物和其他所需的东西一起放进登机箱,其他东西办托运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