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宇支着额头听着患者的自诉症状。

“我不能忍受她碰我,如果我碰她,我心理就会很反感,甚至反胃。我好像只能接受前女友,但是也没有可能,因为她后来也交过男朋友——”

徐培宇看着眼前这位衣冠楚楚,英俊非凡的病人,在本子上写下:“严重程度的强迫症”。

他又问了些关于前女友的事。

“总是晚了一步,”患者说,“当她单身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爱她;当她只是交了男朋友时,我想她必须是单身才值得挽回;当她嫁给别人时,我每天都活在后悔中。”

“后悔?”

“如果在一起时多珍惜她一点,如果她独身时放下身架追她回来,如果她结婚之前跟她的男朋友抢一抢,如果——”

徐培宇说:“下一个阶段的后悔,是在她生孩子后。”

患者抓捏了几次衣角,起身走到窗下挂着医生消毒液的地方,泵了三、四管到手上,不停地搓着指尖,指缝,手背……

徐培宇又问:“每天洗澡洗多久?”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大概吧。”

徐培宇敲了几下电脑,打印机刷刷地吐出一张处方,盖章后连同病历递出去,“先吃一个月的药看看。”

患者出去后,他的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他连忙接起来,又是千篇一律的内容。

他无奈地说道:“父母都是银行系统的,她也是银行的;就和我们家一样,您和爸是医生,我也是医生,所以这样的女孩子适合我,您这个所以是怎么得出来的?……行了行了,怕了您了,把餐厅地址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