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捻开灯,关掉闹钟,端了半杯水回到床边,从锡箔板上抠下一粒白色的小药丸。

她把药丸掰成两半,一半握在手心里。另一半又掰成两半,把一半放回药盒里。抬头看到床边的日历,红笔画圈的日子是一周前。

那天起,她开始减药。

她叹了口气,正要将药倒进嘴里。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她一心慌,药从手里抖落。

她急忙弯腰去看,药被掰得很细,掉下去就找不着了。她索性趴到地上,开了手机的手电在床底搜寻。

停下的敲门声又响起了,比刚才更急。

赵宁静满脑子都是要找到药,与此同时,她也越来越不安。

“你在干什么?还不开门!”黎若谷声音带着焦急。

她不得不从床底下爬出来,去开了门。

黎若谷进来,先把房子一眼览尽,把刚才在门外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刚在干什么?”

“找东西,”赵宁静说。

“为什么不开了门再找?我还以为又——。”

他的后半句话说得含混,赵宁静没听清,“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开始脱外套。

赵宁静这才注意到他额头上有汗,接过他的外套,问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会出汗的?”

“一整坡楼梯都是跑上来的,”他说完走到床边,疲劳地往上一躺,“有水吗?”

赵宁静正要去拿他的杯子。但他已经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杯,端过来就一口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