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辉说:“我们自己组里倒好说,但这毕竟是给江老师做事,耽搁了不好。”
“那你怎么也没跟我说。”
“您都忙成那样,在地上的时间都没几天,我也不想您还为这种事心烦。”
“她平时来学校吗?”
“呵!”江远平夸张地发出一声笑。
“她的那张办公桌都被别人拿来码资料。”
黎若谷把笔摔回去,双臂抱在胸前,神色肃然。
“说真的,我也有头痛的学生,”江远平说,“但像这样的,真是第一次见,普林斯顿的学生水准有口皆碑,在那样极端严谨的氛围里,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异类的?”
“对物理没兴趣,当然就沉不下心来干活。”黎若谷说,“要命的是自己还觉得自己很厉害,这样的人我们见得还少吗?”
江远平说:“再怎么也不至于连个数值都算不好。”
黎若谷说:“不是算不好,是不屑算,天才怎么能来做这么简单的事?”
宁辉接过话,“这样的学生还真不少。”
黎若谷摇了摇头,“照目前的形势,只会越来越多,送到我们手里的,都是拼gpa的学生,连最基本的科研素养都没有。薛琪算是一个教训,后来每个学生我都要长时间聊过之后才会考虑收不收。晓辰就是个例子,成绩单不怎么好看,聊起物理却很有自己的想法。”
江远平说:“有耐心的话,学生从本科开始培养是比较保险的。”
宁辉撇了撇嘴,“费时费力培养出来,女朋友手指一勾,拍拍屁股跟着出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远平说:“这个就没办法了。你看不见有那种女朋友还没勾手指,就急巴巴地丢掉几年打拼的一切,把女朋友守得牢牢的。”
宁辉说:“这倒是人之常情。”
黎若谷说:“物理不会跑,老婆可是长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