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的想法改变了吗?”

“长大了,懂一些道理了肯定就想通了,但是有什么用呢?我已经长大了啊。”

徐培宇故意用笔尖微微刺着指头,稍稍用劲,却不怎么疼的力度。

她说得很对,即使懂了那些道理又有什么用?都已经长大了。

这些人在幼年时期,把遭遇到的伤害,都当作是自己应得的惩罚。等到长大明白道理时,惩罚的印记却积年累月渗入了性格里,潜意识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你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平等?”徐培宇问。

赵宁静想了一下,“有点印象。”

“虽然不该,但我还是要说,”徐培宇说,“如果把你妈那段婚姻换到这个年代中来,那段感情里她的内心是平等的,她要么就选择结束离开,她不会失去生命;要么为了爱情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生下孩子,那么她最后也不会那样抱怨。”

赵宁静一愣,“我不明白,付出生命的人难道还错了吗?”

“没错,”徐培宇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说,如果内心不平等,即使没发生那样的意外,那段感情的结局对你妈妈来说也可能还是很不幸。”

陶正南望着挑高的顶梁,垂下来的水晶灯射出刺眼的光。

他的目光往下移,又心不在焉地看着落地窗外起伏的的海水。服务员又开门进来,上了一道烤乳猪,皮烤得金黄,油香四溢。

“半湾酒店真是名不虚传,出品的菜每一道色香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