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最后都是死才获得解脱。
他的病人,有人只来过一次两次。
也有人每周都来,突然有天就不再来了。
他这间几平方的诊室里,面如死灰的人接踵进来,诊断,开药,除此之外,他也做不了什么。
连他,也有不敢去面对的创伤。
女友离开的头一年里,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到她又站在面前,听到她痛苦的哀求,哀求他无论如何都要过得好好的。
然后她才能安心地寻求解脱。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及时地控制住情绪,抬头看向对面泪珠不断的人,至少她是好了。
他抽了两张纸巾,走到她面前,蹲下来递给她纸巾。
赵宁静接过来,擦了擦脸,微微有些窘困,“谢谢!”
徐培宇这才站起来,递给她纸笔,指着纸上的一处空白说道:“这里填上紧急联络人的电话。”
“啊?为什么?”赵宁静凭着第一反应,填上了黎若谷的电话。
徐培宇接过来,看了一眼,就夹进资料袋里,“你一直服用的药,虽然效果好,但是在服药初期和减药期间,有一定概率会诱发自杀。”
他的话刚说完,赵宁静脸上的喜悦退去,十指又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