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其实就一点点钱,我们也没把她当外人,她那么羞愧干什么呢?让我们看着心里难受。”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比谁都犟,自尊心又强——”陶正南说到这里,神色一震,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钟伯手指对着准他点了又点,“你说我信你的话吗?她为了钱背叛你,不肯跟你结婚?”
“可——可是,她当时为什么要躲我?怎么都找不到她。”
“你是真不知道她多重感情?”钟伯叹了口气,“我老婆突然过世,她当时哭晕过去了,连亲生儿子也没她那么伤心。回去以后差不多有一个月,她连班都没法去上,躲在家里连门都不出。她家里的备用钥匙放我这里,去敲门不开,我用钥匙开了门,进去里面,大白天的她家就像夜里,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不透。她就被子蒙着睡着,手机没电了也没充电,桌上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吃的,这个咬一口,那个吃了半袋,胃溃疡又犯了。”
陶正南听得既难过又心疼,“她也太想不开了,人死不能复生,她这么折磨自己只是让关心她的人担忧而已。”
钟伯摇了摇头,“阿宁当时的情况并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她那时有点像我们常说的中邪,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一样。”
陶正南自然不会去相信这种歪门邪说。
太晚了,钟伯也熬不住,他把粥喝完要结账,钟伯却坚决不收。
回到酒店的房门前,陶正南抬头看了一眼黑色门牌上房间号——7507。
5月7号是赵宁静的生日,原来也没有刻意,但自从那次碰巧住到这个门牌含这两个数字的房间,他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笔巨额交易后,就强迫地每次都要住进带这两个数字的房间。如果订酒店时正好有人住着,他就迷信地觉得诸事不顺。
后来酒店在他的信息里添加了一条记录,房号必须含有5和7,前后顺序不能乱。
这在陶正南心里如同一个重要的仪式,隐密而神圣,绝不能被破坏,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