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分手以后的很多个夜里,他还会做这样的梦,坐在高楼楼顶的赵宁静,像纸片一样被风刮下楼。
醒来以后,现实却更残忍。
那时的赵宁静,已不知身在何方。
十九岁时,赵宁静总是缠着他。
某天他带她来了这里,指着半湾那接连天际的楼顶说:你知道那里面的电梯都要刷卡吗?没有卡,你就去不了任何一层楼,而我一定要去那里,最高的地方。
当赵宁静把照片给他时,他想嘲笑她两句,却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他想看的风景不是高楼,不是港口,不是车流……而是那个繁华之巅,物欲横流的世界。
这句话在嘴里打转,面对她清爽的笑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嘲笑换成了另一种令他哽咽的情绪。
他从没有被谁感动过,从来没有为谁心潮起伏。
可是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撩拨他。
他突然走近她,在她嘴角的笑容还没消失之前,低头吻住她。
去到巅峰,和拥有她并没有冲突。
不管要去多高的地方,大不了都带着她就好了。
赵宁静吃过午饭后睡了一觉,醒来时晚饭也迟了将近一个小时。
窗外的天空墨蓝,夜色正在浸染着空气,再过一时半刻,蓝色的大海变得墨黑,树枝在晚风中晃动着青影。时间越走,夜越发地寂静深沉。
赵宁静走出房间,就看到在走廊上徘徊的黎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