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将军不仅将军做得好,夫人也娶得好,如今都有一孩子了。”方沅看出许一盏的尴尬,也便不动声色地提点她,“何将军久在大营,夫人也不动怒?”
“生气啊,每旬请假回去,书烟便指着我鼻尖骂我爹都拿我没辙,唯独她能骂得我头都抬不起来。”
许一盏脑子一懵:“书烟?”
何月明:“”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尴尬地笑了几声,“啊,这都是些小事。几位大人今儿个过来该是为了正事吧,来来,末将这就领你们看看我大皖军士的威风。”
他把许太傅视作好兄弟,而盛书烟又和许太傅相过亲,虽说他俩没成,但脸面上多少有点难堪。
倒是许一盏还记得盛书烟当年的骄纵模样,没料想故人全都聚在一处,瞧上去都算平安喜乐,也算了她心里的一些念想。
一切都很好,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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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明和顾此声多有往来,就军费的问题曾多次聊得脸红脖子粗——当然是何月明单方面地脸红脖子粗,顾此声向来固执己见,任凭何月明哭出孟姜女的架势也绝不轻易更改军费,但顾此声也不会贪墨军费,尤其是变法的这几年,任何试图染指兵部资费的都被顾此声治得明明白白。
因此两人关系倒也算融洽,再加上许一盏的到来,何月明更是喜笑颜开,立即下令让后勤再炒两个肉菜,恨不能当晚就和许一盏把酒言欢,再让许一盏指点一下他明显见长的枪法。
还是许一盏笑着搡他一把:“爷是堂堂太子太傅,教你一回就差不多了,再想求学,下辈子当我儿子试试?”
军士们本就不知道这几位官老爷的官阶,除了顾此声那张俏脸看过几次,知道这是不时来视察伙食的大爷,另两个都是生面孔,也只当是兵部新当差的,并没有什么间隙,都学着何月明瞎喊“大人”。
何月明把他们带至营前,笑嘻嘻地一握拳,示意众人噤声,又清了清嗓:“兄弟们,都别吃了都别吃了——来,猜猜今儿个来做客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