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已经成亲,或者心有所属。”
她当然没有成亲,那么自那枚吻后,算是心有所属吗?
梦中褚晚龄脱下繁复的蟒袍,着的是共舸那天的一身雪氅。似是风雪弥天,独他一双盈盈含笑的眸,近看恍如深渊。
许一盏与风雪背道而驰,走向禁域,走向或是粉身碎骨、或是虚惊一场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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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叶纷落,秋意渐深,庭中的桂花已不复往日那么香了。
早上的粥放在她卧房的案上,压了张纸,许一盏瞥了一眼,撕得粉碎丢开。
鉴于这粥是卫至殷的手笔,许一盏先找了根银针试毒,确定无毒后才放心进嘴,且不忘细品。
——可恶,居然无可挑剔。这家伙是从寺庙转业的吗,煮粥比耍剑还行。
没等她在心底骂完,卧房的门却被人叩响,许一盏正坐在床上喝粥,连衣服都没换,只当是许七二那崽子过来收碗,索性靠在床头答应道:“进来吧,正好帮我把碗洗了。”
门外的动静停了一瞬,接着传来褚晚龄疑惑的声音:“太傅?”
许一盏:“”
不会吧,居然主动上门??
不知缘何,她突然记起了四年前初到华都,那个在太子眼线下,跟轻环轻珏抢活干的自己。
许一盏清了清嗓:“咳,我意思是,正好看臣给殿下您表演一个倒吊金钩天女洗碗。”
褚晚龄在门外笑了几声,或许是怕许一盏尴尬,他刻意压抑了笑声,反而像是欲擒故纵的小钩子,轻轻挠在许一盏心里,颇有几分隔靴搔痒的意思。
妈的,更尴尬了。
“您更衣了吗?”